”
“那我们进去看看。”
“好。”陈七答应道。
两人推门而入,一阵轻轻的烟尘扑鼻而来,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陈七抽出绣春刀,屋内银光一闪,只听锵的一声几点火花落在桌上已剩半截的蜡烛之上。
许久没有沾染上温度的蜡烛被点燃,屋内瞬间明亮。
“呸呸。”
陈七拔剑的动作引起一阵沙尘。
“这里烟尘那么多,怎么会是这里。”苏叶用手在鼻尖扇扇,“都没有人来过的痕迹。”
陈七皱眉仔细看看附近说道:“她昨晚来过这里,你看那门把上,有清晰的手指印。”
“这样的黑天你也看的清楚?”苏叶惊讶道。
陈七没有理她,在亮堂的屋内观察着,然后缓缓退回门口处,“昨夜六娘应是想藏匿着什么,进屋之时在原地徘徊两步。”
说着顺着地上浅浅的脚印跟着徘徊两步继续说道,“然后坐在这椅子上,或许是在此想些什么,手中不自觉的拿起了茶杯。”
苏叶赶紧过去看看,果然桌上有一个小小的空空的干净的地方,正好是茶杯挡住的地方。
“她放下茶杯转身走去里屋。”陈七直接起身走到里屋的门口,这地方的门栏窗帘上,很明显的被人抓皱了一丝,还未恢复过来。
陈七走进里屋时突然说道:“后门?”
苏叶一起跟过来,同样发现了里屋里还有一道门。
“奇怪,床榻明明在这,为何还有一道后门。”苏叶喃喃道。
陈七在里屋环顾一下,拿起蜡烛左右晃一下发现没有可获得的线索,便直接上前推门。
“吱呀、吱呀。”的两声,陈七费些力气的将门推开,外面已经完全天黑。
“呆小旗,看那边。”苏叶突然指向一个方向,因为陈七手中的蜡烛晃荡,透着点光看到外面的树上飘着方才看到的布料。
两人赶紧靠过去,将布料拆了下来发现旁边正是一个柴房,如果不从这后门出来的话很难注意到这间小柴房。
“这里。”就是苏叶也轻易的看到柴房内被人动过的一块砖头,掀开发现折叠起来的纸张被压在那里,纸下还很细心的铺着干草。
“蜡烛。”陈七将手中蜡烛递给苏叶。
苏叶着急的拆开之后发现是两张纸,里面的那封的封面上写着黑色的大字:六娘收
“这应该是程青衣捡到的那封约书吧。”陈七看到上面的字样,与程青衣说的一般无二。
“这一封是六娘自己写的信,上面竟然说的都是程青衣。”
两人看完交换了一下,并深深的吸一口气。
真凶很是谨慎,那封约书上没有透露一丝自己的信息,但是对于六娘的信息掌控的很是准确。
“这真凶不止是戏班子身边的人,而且对他们知之甚深。”陈七上下晃动着蜡烛照着信件说道,“根本不是旧友相邀,梦之当年失足落下悬崖竟然还另有隐情。”
苏叶看后也万般惊讶道:“应该不是失足了,是被人推下去的!你看这信上,就拿梦之的死来威胁她,说明还是六娘推下去的。”
陈七认同的点点头,如果是这样倒也解释了六娘宁愿瞒住所有人都要自己前往的行为。
“但是六娘留下自己写的这封信,是何意义?”苏叶疑问道。
“她在夜里看到程青衣一身红色戏服踱步而出,应该是认为他就是夜夜扮鬼吓人的那位。”陈七推测道,“只是不知女鬼是两个人,所以留下这封书信应该是想揭发检举。”
“毕竟她只是戏班子中打杂的,夜里发现程青衣有这种行为便认为他整日伪装示人。”
“所以留下这封书信,如果自己真的死于程青衣之手,就想着我们靠着她留下的线索抓住真凶。”
陈七推测一番但是隐隐还是感觉有些生硬,不知什么环节有错。
“明日将书信交予左知府一看,然后把整个戏班子拉出来严加审问。”
苏叶叹口气说道:“真的是可怜了湛先生,若是他知道爱妻有可能亡于他那么信任的六娘之手,应该会彻底断了生的希望吧。”
话音刚落,一阵清风徐来,吹灭了最后摇曳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