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教书先生陈七也有所耳闻,因为是断江村唯一一个教书先生,离左尚卿予陈七等人的住处不远。
同住在村东头,也是刚刚陈七探查王员外宅院之时,唯一没有紧闭门窗的人家。
陈七叹口气,抬头看看天上的满月,转身又看看苏叶打个哈欠,已然是困意来袭。
“你们还真是,大罪不犯小罪缠身啊。”陈七被传染的打个哈欠,在跪地众人看来仿佛是在想着怎么处决他们。
一群人跪在地上颤抖着。
“若是直接将你们抓去官府,恐是只关上一段时间。”陈七挠挠脑袋说道:“但是就这么放过你们,本旗心里也过不去。”
“只是现在案件在手,暂时没那个时间对付你们。”
豹儿哥一听这时反应快了,马上磕个响头说道:“多谢锦衣卫大人饶命!”
陈七气笑道:“饶命?我还没这个打算。”
一句话又把众人拉到冰窟之中。
“不如这段时间你们听我差遣,如果表现的好些,我说不定放过你们一马。”此时的陈七是有些狐假虎威,锦衣卫之责不在于寻常百姓,只是既然领这份官晌便背上了皇权特许的这张虎皮。
跪在地上的众人先是楞个半晌,只听得陈七的手指打在椅子上发出哒哒的响声。
“多谢锦衣卫大人!我等听从锦衣卫大人差遣!”众人齐声道。
这些人虽说是戏班子唱戏谋财为生,不像福子一般身为缇骑精通拿人审讯。
但是总会有一些其他的妙用,比如整日呆在饮江楼深知断江村内人际八卦之事,或者有些事情让他们出面询问总好过陈七示腰牌审问。
“还有程青衣一事。”陈七故意走到程青衣的右侧,冲着众人说道:“既然程青衣如此喜爱唱戏,那便留在这里。”
程青衣一听,又开始慌张起来。
陈七趁机抓住他的右臂,也正是他的蚕豆击中女鬼胳膊的同样位置。
程青衣疼的嘶一声,陈七却是皱皱眉头,胳膊处并没有中他暗器的伤口,反而是一条条凸起的长痕,
那依然是被鞭子抽打的痕迹。
陈七触之既松,在外人看来只是很自然的拉扯一下,见他继续说道:“只是留在这里你们莫要再想伤他一分,我会经常来询问一番,他若是点一下头,你们人头都要落地。”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豹儿哥连连点头道。
“今日我们便就此离去,明日自有人来传唤你们。”陈七对苏叶使个眼神,招呼她要回去了。
苏叶只是有些不放心的看一眼程青衣,随即跟上陈七的脚步。
“送锦衣卫大人!”众人再次齐声道,声音皆多些底气。
陈七走到门口,头也不回道:“记住,从此刻开始你们的命在我手中,明日有一带着象牙腰牌的人前来,你们服从便是。”
想来福子应该明日就到,今日已经太晚,不然他还要去那村头教书先生家一探。
驾马穿破夜色,二人回到村头住处。
......
翌日晨。
外面一阵鸡犬争鸣,因为是村里,自然要比百竹亭闹上一些。
夜里很是安静,也没有听到江头的唱戏声。
估计是伤势严重,近日需要疗养一段时间。
陈七悔不该下手,断案讲究个乘胜追击,被他缓上几日,这段时间就很少再有线索。
三人清晨坐于院内歇息,只听门外咚咚两声清脆敲门声。
“进来。”陈七端起烫热的茶壶,缓缓倒进自己的杯中。
只见福子带领三名缇骑,黑色官服,抬头挺胸的走到三人面前。
“小旗大人!沈大侠!苏小姐!”中气十足,对着三人微微施礼。
反观茶座上三人,睡眼朦胧仿佛还未睡醒,陈七招招手说道,“过来。”
四名缇骑几步上前,沉声道:“小旗大人请吩咐!”
声音太大又将陈七吓一大跳,见他长舒一口气,“大清早就莫要一惊一乍的,可知唤你们来所为何事?”
福子一拱手正要说话,陈七随手搭在他握拳的手上将其压下去,没精打采道:“都是自家兄弟,不用如此拘礼。”
福子听后言声是,从一旁搬来椅子,吩咐身后缇骑也坐下,说道:“听了苏知县大人说了些,小旗大人这边有案件缠身,定是小旗大人认为自己人用的舒服,才唤我们过来。”
陈七点点头说道:“正是,外人确实不放心。”
此时苏叶回下内屋,转眼间又从内屋出来,端些茶水与糕点,送于四人面前,说道:“缇骑大人们可是连夜赶路,吃些糕点吧。”
这让陈七有些匪夷所思的看向苏叶,这玩世不恭的丫头还有这样一面。
福子身后三人再一拱手说道:“多谢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