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七手指往自己身前勾勾,小二很识趣的凑近些。
“你可有听说今天的王员外一事?”
那小二灿烂的笑容开始收敛起来,小心的问道:“官爷说的可是被女鬼勾魂儿的王员外?”
“正是。”陈七盯着小二的眼睛点点头道,百姓间八卦之事流传之快,一传十十传百,才半天不到便可从村头传到村尾。
小二的脸色有些难看,生怕被女鬼缠上有些颤抖的说道:“官爷想问何事啊?”
“昨晚王员外可是来此听戏了?”陈七问道。
“没,没有啊官爷。”小二犹豫一下,支支吾吾的说道。
陈七一听,将腰间的绣春刀卸下,砰的一声砸在桌子上。
“如实回答,若是有半句谎言,当场剁了你。”陈七声音冷道。
苏叶都看得出他是装凶,但是小二怕上心头,那还看得出来这些,见他被吓得一个咯噔,回应道。
“回,回官爷的话,昨晚王员外是来了,只不过更往常一样,戌时一到便回去了。”
小二说完这些,赶紧当着众人面闭眼念了几遍经文。
“他是你们的常客吧,一般都坐在哪?”陈七装作无意问道,并从怀里掏出个袋子,捏起几颗蚕豆塞进嘴里,咬得咯嘣咯嘣的。
小二也不敢再撒谎,指着楼下戏台子前最近的几个藤木椅说道:“官爷,那左数第二个,现在无人的那个椅子就是他常坐的位子。”
“王员外爱听戏,不喜听书,说书时从未来过,唱戏时几乎次次都来,平常都是酉时到,戏班子戌时就收场,他也就回去了。”
“没骗人?”苏叶也装凶威胁一下。
“不不不。”小二连连摆手说道:“当着官爷的面不敢再撒谎,小人所言句句属实。”
“那昨日那王员外可有异常?”陈七两颗蚕豆过了把瘾,将布袋收起来说道。
“异常倒是没有注意。”小二仔细的回忆道,“往常一样点个烟袋叫壶茶就和台上一同唱起来,倒是听他说女鬼一事,说要将女鬼抓回去当媳妇,哪有人能忍受这份晦气啊,昨天他的身旁都没有坐人,导致他发了脾气,还骂了台上的戏子。”
行凶杀人即是有冲突,苏叶都听出问题所在,接话道:“骂了台上的戏子?那戏子可有理他?二人可是起了争斗?”
苏叶的连续问题让小二愣神一下,但他回忆一下便说道:“骂的是台上的旦角儿,因为这戏是王员外最喜爱的,而且这旦角是个新人,也才来没多长时间,台上唱错几句,就引得王员外不高兴了,但是哪有戏子向客官发脾气的道理,戏子都忍下了,所以没发生什么冲突。”
苏叶当即轻拍桌子,兴冲冲的说道:“女鬼喜江头唱戏,旦角也是女性,而王员外恰好与他起过冲突。”
说完一脸兴奋的看着陈七,仿佛是发现什么大事。
陈七与其对视一眼,点点头问道:“那现在戏班子在何处?”
小二往后指指说道:“就在饮江楼后的那家庭院,他们无戏时便住在那里。”
“那我们就去一趟。”陈七拿起绣春刀起身走向楼梯,苏叶同时起身稳步跟上。
只有沈尘还安稳坐在座椅之上。
“官爷,您的普洱。”小二冲着陈七的背影喊道。
“算他头上。”陈七头也不回的摆摆手。
沈尘端起茶杯的手颤抖一下,另一只手摸在腰间桃花剑上。
如果可以,真想一剑把陈七斩了。
陈七与苏叶一路小跑,找寻饮江楼后方的庭院,还好不是很偏,绕楼半圈便看到一处栏杆围住的大院子。
站在门前,便能听到里面的嘈杂声音,很是吵闹。
“咚咚咚。”
陈七敲几下门,但里面太过声音杂乱,并没有人听到。
“咚!”陈七用力的敲一下。
“谁啊!”里面传来暴躁的男声,但是只是吼一声,没有出来开门的意思。
陈七没有回应,一个劲儿的敲门,咚咚咚的惹人心情烦躁。
“别敲了!谁啊!”见那暴躁的男声更近了些,气愤的拉开木门,“你谁啊?”
陈七见开门的是一高大的健壮男子,身上只穿着背心,露出一身腱子肉,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陈七。
他不认得这一身锦衣卫的官服,以为是寻常的路人。
但是看到身后的苏叶时眼睛亮起来,很少见的美人,眼神中流露出来的猥琐丝毫不加掩饰。
那眼神惹的两人很不舒服。
“你们可是驻在饮江楼的戏班子?”陈七面色渐冷。
“你谁啊,关你什么事。”高大男子居高临下的看着陈七,双手叉腰露出自身的腱子肉。
“第二遍,你们可是驻在饮江楼的戏班子?”
高大男子哈哈大笑一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