搀扶住老人,离得近也看的更清楚。
眼前苍老的面孔似乎渐渐清晰起来。
“纪爷?”谢元疑惑的表情慢慢变成惊愕。
回忆充满脑海。
儿时寡妇家的对门便是这纪爷的家,但是有段时间边疆起了战争,要拉人充军,村子里的壮丁抓走个遍。
剩下些老弱病残妇人小孩相互生计。
周三飞儿时的父爱是从这纪爷得来的。
只不过自从赵虎贾统一事发生后不久,便搬离了陵凉州。
周三飞万万没想到十年后还能再见到他。
“小飞,你怎么变成这幅模样。”老人如同枯枝一般的手,颤抖着攀向周三飞的脸,声音也有些发抖道。
周三飞的眼眶明显湿润,但内心的情感在挣扎。
这一认,不只是认了亲,更是认了罪。
纪爷擦擦眼泪,恰好余光看到一旁刑台上跪着的贾统赵虎。
顿时怒从心中起,腿也快了些。
竟能小跑两步,边骂边冲上刑台。
“就是你们两个畜生!”
甚至还拐了个弯,回去捡起丢的拐杖。
冲上刑台,一拐杖甩在了赵虎的头上。
台上的两人也一直处于惊愕之中。
“你们两个畜生,毁了小飞的家。”纪爷一拐杖又抽在贾统的身上,把他打的嗷嗷叫两声。“老头子我也活够了,非让你们入狱不可!”
连续打了好几下,仿佛不解恨。
苏来舟见老人家气也发了些,摆了摆手。
刽子手将老爷子拦住示意不要动手了。
纪爷原地喘口粗气,拐杖一丢,跪拜在地上。
“知县大人!小人前来认罪!”声音掷地有声,异常坚定。
“你有何罪?”苏来舟问道。
“十年前的那夜,小人目睹了这场案件。”纪爷抱着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说道。
众人惊,周三飞更惊。
“只是在门口便被这两位恶人拦下,他们以性命要挟不让我说出去,还。。。。。。”纪爷有些难以启齿,继续说道:“还给钱财封口,小人良心过不去,才搬离陵凉州。”
苏来舟拍案而起,心中仿佛顿时畅快,说道:“那老人家可是十年旧案的人证?且认识眼前的这周三飞?”
“回知县大人的话。”纪爷转头看一眼周三飞,“正是。”
“小飞儿时便是我带的,自从搬离陵凉州,心中有愧,实在不敢相见。”纪爷老泪两行,心怀愧疚。
周三飞咳嗽两下,泪水与嘴角血迹混为一块。
手指上的伤似乎疼了起来,但远没有心中的疼。
捂着手臂缓慢走上刑台。
与纪爷跪在一起,百感交集。
“纪爷,飞儿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周三飞跪于纪爷身前沉声道。
“小飞,都是纪爷不好啊,让你受了那么多苦。”
二人相拥痛哭。
刑场之上,苏来舟见不得这些情绪,惊堂木一拍:“谢元,你既已承认自己是周三飞,那可是招了犯下的件件命案?”
周三飞转过身来,泪流满面,甚是不堪。
“小人,小人认罪。”
“那你可还有话说?”苏来舟手持令签,准备下令。
周三飞擦擦眼泪,看了眼陈七,同时也看一眼花清寒。
“多谢小旗大人。”周三飞磕头道,“能将纪爷带来。”
“小人认罪,事实都与小旗大人说的所差无几。”
陈七叹了口气,说道:“你这一桩复仇,为嫁祸二人,害死晴儿柳儿两名烟花女子,她们总是无辜啊。”
周三飞呵的一声,狠道:“在这百花楼中也尽是煎熬,她们皆知我有阳衰,整日取笑,受尽屈辱。”
“如若不是为了报仇,谁愿忍受。”周三飞叹了口气。
陈七皱皱眉,没有言语。
“早知小旗大人有此能力,真是悔了没有早些遇到。”周三飞自嘲的摇摇头,“从未想过大人还能将纪爷寻来。”
“竟还让我知道纪爷竟是当年的人证。”
两人带着泪痕,对视一眼。
“如今小旗大人堪破此案,也算报了大仇,这二人终会得到惩罚。”
“但是,纪爷,您。。。。。为何还苟活于世?”
周三飞带着泪痕的眼睛,陡然间变换了眼神,充满戾气、杀戮与愤怒。
右手往腰间一模,一抹寒光亮出。
那是一柄正好能藏于腰带间的匕首。
断指的左手拉住纪爷的头。
直刺胸口。
“嗖。”两声破空声。
陈七的蚕豆先至。
打在了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