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来的陵凉州?”陈七再次问道。
“回小旗大人的话,八年前三水镇发了场大雨,水涨淹田,闹了场饥荒,便来此谋生。”谢元从容应对回答也都无懈可击。
不用求证陈七也相信说的是真的。
“那八年之前可是在三水镇生活的好好的?”
“是的小旗大人。”
陈七听后“噌”的一声,绣春刀回鞘。
县尉哼了一声。
显然是看出陈七落了下风,而谢元可能是更自信了些,咳嗽弯了的腰慢慢直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便抛开此事不谈,赵虎与贾统两人的命案,你又可知情?”陈七转身,在法桌前。
身旁锦衣卫一声厉喝,“跪下!”
谢元应声而跪。
“两次凶案,小人皆是局外人,知道的不比小旗大人知道的多。”谢元跪下说道。
“那这书信你又作何解释!”陈七从怀中掏出那封相约信,直接甩了下去。
谢元连续的咳嗽了几声,捡起地上的书信,表情凝固了一瞬,但还是翻看了两下。
“笔迹不能掩盖,我已查了你在百花楼的账本,这完全出自你手。”
谢元仔细看了看书信,沉默了一下,回答道:“回小旗大人,这的确出自小人之手,只不过,这完全是赵虎指使小人写的,赵虎平日里极宠柳儿,生些情愫也是情理之中吧。”
旁边跪着的赵虎一听,直接站了起来,身旁的刽子手怎么能让他乱动,一脚踢跪下。
“大人,您之前审过,小人根本不知这封书信,现在这凶手反咬一口,还想嫁祸于我。”赵虎转过头来喊道。
谢元也不甘示弱,同样高声回道:“赵大人贵人多忘事,那夜饮了一壶桃花酿,已是不省人事,托小人写的书信,小人不敢不办。”
说完发现用力过猛,剧烈咳嗽起来。
苏来舟拍了声惊堂木,说道:“刑场之上岂是你们争论的地方。”
紧接着问道:“小旗大人,如今两人各执一词,该如何作罢?”
陈七挥挥手,回应道:“无妨,这本就不是结案之点。”
“那我便讲一讲你作案的经过。”陈七起身,手中搓着那两个铁蚕豆,开始回忆。
“首先我判断这书信为你一人所为,案发当晚以赵虎身份相约死者柳儿亭外相聚,直接行凶的话,那么赵虎依然是最大嫌疑人。”
“当然,你选择在楼内行凶,可能是看到了更好的机会,或者是相约信被柳儿拒绝。”
陈七掏出一个普通蚕豆,说道:“但这只是猜测,你说书信不是你一人所为,那么这顶帽子,我不扣也罢。”
话毕一道破空声,蚕豆如同暗器一样射破手中书信。
县尉一拍而起,喊道:“那是重要证据怎能破坏。”
苏来舟拦住了他,示意陈七继续说下去。
“案发当时,赵虎与死者柳儿位于百花楼东厢东角,坐南朝北。”陈七将自己的板凳搬到坐北朝南的位置,“案发当时,正是百花楼盛宴,花魁出门献艺之时。”
“首先这便是个绝佳的机会,但不排除被人发现的风险。”陈七站在了椅子后,像天上望去,用手遮了遮光。
低声喃喃了一句,“正正好好。”
“但是行凶也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天时,花魁献艺,吸引众人目光。”
“地利,百花楼东角的桌子。”
“人和,自然不是大家装作视而不见,而是大家真的看不见。”
陈七面对众人,往身后天上指了指。
“请大家看一看天上的太阳,此时正午,怕是太刺眼了些。”
大家顺着陈七的目光,往太阳看去。
甚是刺眼。
无人能够直视。
陈七继续说道:“看看太阳一旁也可,如果说停,请各位一直看下去。”
众人纷纷听话,就是县尉也瞪大个牛眼死盯着太阳。
只有谢元低着头不知思索些什么。
陈七心中默数,并看看下方的众人,仅是过了三息的时间。
“好了大家请看我吧。”
话音一落,陈七刚刚入鞘的绣春刀再次拔出,随手从地上挑起市人拿来丢犯人的烂白菜。
在天空一阵乱舞,切成粉碎。
但是坐下的人却纷纷在揉眼、流泪、迷茫。
半晌。
“可有人知我做了些什么?”陈七反问众人。
下面纷纷摇头,但是看到已经拔出的绣春刀和脚下切口整齐的白菜。
心中也都了然。
“这时间,足够将一个人置于死地。”
“你说这些与命案有何关系?”县尉着急的拍大腿问道。
“大人说的是楼梯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