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百感交集,那日新娘子盖着大红盖头,看不清容貌,再看那楚连环脸上却丝毫没有嫁女的喜色,这么一想也是说得通的。
“方公子可知这新娘子是谁?”
方雨折扇一挥,摇了摇头,道:“只知道那新娘子似乎也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从不抛头露面,自从进了林府便从未出门,我的人实在无法探查了。”语气中还带了一丝歉疚。
小婵双手微微握紧再松开,沙哑的声音几乎不能把持住自己的情绪:“方公子,为何跟我说这些?”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是不是洛一仙,他都娶了。
方雨摇摇头:“恕方某直言,翠谷神坛事发的时间,跟这件事情发生的时间太巧了。”
小婵心中警铃一作,她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怕是有心人用卫成炎成亲之事拖住她,那边才好赶尽杀绝。只是这些人是否太看得起自己,她之前本就功法低微,即便有心阻止,却亦无此力。
“方公子可是有什么线索?”
“谈不上什么线索,只是觉得这两件事定是有所关联,我也正在派人探查,若是一有消息一定告知小蝉姑娘。”
方雨言辞恳切,虽则身体孱弱,但这一番交流下来,小婵却已经对他不抱什么戒心。小婵心下感动,起身对着方雨长长拂了拂,嘴唇上下蠕动着,声音几乎已经喑哑得听不出来了。
“谢谢。”
并没有过多的言语,眼前的女子此刻面色平静,半白的头发并没有损失以往的光泽,面色如玉,杏眼横波,若不细看,根本竟然不知道这竟是曾经在幽郡中见过的翠谷坛主。
方雨微叹了一口气,急忙将她扶起。
“方公子,婵还有一事相询,不知方公子可否能够直言?”
“知无不言。”
小婵漆黑的瞳孔恍若深潭,那一刻方雨仿佛觉得自己已经被陷了进去。
“方公子食指上的戒指好看得紧,不知何处得来?”
方雨脸上闪过微笑,举起自己的左手看了看,道:“这是洛姑娘给我的。”说罢顿了顿,看向小婵,道:“小婵可是认得此物?”
小婵正在犹豫怎么回答,方雨却提前说了她想问的话。
“罢了,若是不便相告却也无妨,我向来知道一仙有时做事没有上下,不分轻重,若是有什么得罪了小婵姑娘的地方,我在此帮她赔罪了。”说着起身长长一揖,又继续道:“这明璜采自南海深处的玉石,洛员外之前偶得一块,便赏给了一仙,一仙便命人打造成了戒指,从此此物变成了西北暗阁之人的标志。”
小婵冷笑一声,果真是那洛一仙的人。见方雨并未有所避讳,小婵便也直言了。
“我曾在秦淮镇郊外遇袭,相关人等左手上均有这枚戒指。”
方雨似乎愣了一下,折扇一收,抱拳道:“不想她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实在是……不该。”
小婵皱了皱眉:“你该知道,她将这戒指赠于你,等同于将危险赠与你。”
方雨眼中有自嘲,咳了两声,将桌上的茶水饮了,自说自话道:“愿打愿挨罢,但我这多愁多病身,竟还有帮她混淆视听的作用,即便是挡几个刀子,方某也还应付的过来。”
小婵沉默了,自来情字使人拙笨使人做事无头脑,却不知这方雨也是一个痴情种,只是可惜一涓清水流错了方向。
她不愿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自己本来也算是个在情之一字上的失败者,并无任何立场怨怼别人识人不清,更何况方雨并非有眼无珠,他看得清楚,只是愿意接受这样的安排。
小婵叹了一口气,将壶中的庐山雨又给方雨掺了一杯:“方公子对洛一仙知之甚深,还希望她能够早日看见。”
方雨淡淡一笑,不言语。小婵觉得有一些线已经被扯了出来,她需要继续打探一下。
“婵还有一事不明,方公子若是知晓,还望能够相告。”
“小蝉姑娘请言。”
“我自秦淮镇时,与洛一仙无仇无怨,细细说来,反倒有清泉镇救命之恩,她又因何暗杀与我?”她不相信是卫成炎的原因,但是他二人并未有太过深厚的交情,要说洛一仙因为吃醋而要置翠谷坛主于死地,未免太儿戏,说不过去了。
“关于这件事情,我也只是知道一些皮毛。只是据方某得到的信息来猜测,一仙的目标应该并不是你。”
“嗯?”小婵目光一跳,示意他继续。
“小婵姑娘中的可是雾阳之毒?”
“是。”
“那就对了,她的目标是这解毒的方子。而这雾阳之毒向来是中原神坛不传之秘,但是卫成炎作为林绕梁之子,定然是能够拿到这个方子的。”
“所以她作计毒我,料定我在去峻栖神坛的路上,若是出了事,卫成炎作为峻栖神坛左使定然要负全责,届时则将会是两大神坛的矛盾。”
小婵仔细分析着:“若是卫成炎救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