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绿洲处行去,准备补给补给了水源,休息片刻这就上路。
所谓无巧不成书,这沙漠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是小婵完全没有想到,冤家竟然如此路窄,她与洛一仙与任天涯二人,真真是有剪不断理还乱的缘分。
却见躺在那厢地上奄奄一息的,不是洛一仙又是何人?那旁边坐着一脸焦急的黑色大氅加身的人,不是任天涯却又是何人?
自那日分别至今也只是过了十来日,约莫是洛一仙翡翠蛊毒发了,继续行路只会加速蛊毒的蔓延,于是二人随意寻了一处近一点的绿洲,原本同行的部下被任天涯遣去求救了,至今未归。看这二人郁闷的情形,故事大抵应该如上了。
仇人相见,表情自然是分外精彩。老妪的眼中闪过一丝狐疑,她指了指二人,却没说什么。
小婵被卫成炎抱了下来,洛一仙自然是见到了几人的到来,看向小婵的目光中充满了忌恨,小婵摇了摇头,心中一股颇有一股怒气。若是无这洛一仙搅合,她根本无需到这西北苦寒执地,如此徒阿婆婆也不会为了救自己而殒命。
她嘴唇勾了勾,看着洛一仙,复仇般地将卫成炎拉到了身前,一双软唇这就当众吻了上去。吻罢正准备离开,却被卫成炎按住了后脑勺,他低哑的声音喃喃道:“利用完就走了?”
小婵脸一红,急忙将他推开,却只见得他脸色有些苍白,她正准备问,耳边只响起洛一仙有气无力的咳嗽声:“光天化日……不知……羞耻!”
小婵无所谓的耸耸肩,以前她就是太知道羞耻了,白白以为卫成炎不爱她,要不是这次死里逃生,她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他心中也是有她的。
矜持有何用?
爱就爱了,亲都亲了,你奈我何?
她将头埋在卫成炎的胸前,并没有理会洛一仙和任天涯精彩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你……”
卫成炎顺了顺她的发,低声应了“没事”。直到老妪若有若无地咳嗽了两声,两人这才不甘不愿地分开。正所谓初恋如蜜,于她大抵就是如此了吧。
任天涯面色不善地看了一眼二人,又打量了一下老妪,眼中闪过一丝狐疑,却也没有多问,只是走到二人跟前,冷言道:“苗坛主,交出解药,我们相安无事。”
小婵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歪头看了看卫成炎,手指无意识地搅动着他的银发,嘟嘴道:“我们被小看了呢。”
卫成炎不可置否,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女子,他面上一丝痛苦闪过,双手微微握了握,却没有表现出来。
小婵走向任天涯,她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人,问道:“你凭什么觉得,我一个区区翠谷坛主,会有苗神之毒的解药呢?更何况……任谁都知道,翡翠蛊天下无药可解。”
洛一仙冷笑一声,挣扎道:“无药可解?那之前你是如何在天灯节那日将我救了下来的?”
小婵面色一喜,道:“啊,你却也还记得我救过你?我以为你早早便抛在脑后了!”
洛一仙面色一僵,却也不再言语。
小婵正欲再言,只见得那老妪上前,抓住洛一仙的手腕,力气应该是使了十分,那手腕处已经微微泛了青白。她面色有些激动,却又仿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颤抖着把了把洛一仙的脉,不确定地问道:“这翡翠蛊毒,是苗神下的?他……他还活着?”
洛一仙将手从老妪手中挣脱开,眼中闪过一丝嫌恶,并没有说话。任天涯上前一步将老妪隔开,他犹豫了一下,仍然拱手道:“老人家认识那白发男子?”
“阿翡可是跟着他。”
小婵和卫成炎听闻此话,对视了一眼,阿翡这个称呼并不是每个人都知道的。
任天涯反应了一下,知道是在说翡翠蛊,这下点了点头。
老妪身形一震,却也没多言,只是点了点头。
转身的时候见到了任天涯手上缠的一串贝壳手链,老妪昏黄的眼眶睁大了些许,眼神中有些迷惘,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她颤抖着抬起他的手,细细打量着那贝壳手链,嘴里不时发出呻吟,她又睁大眼睛打量着任天涯,最后缓缓转身走向了一旁。
任天涯不知所谓,眼神有些茫然和挣扎,他伸手想要拦住她,却不知为何又被心中的一丝畏惧所阻。
场面一时陷入尴尬,只剩下小婵若有所思地眼神打量着老妪,她用手捅了捅卫成炎,正想问问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怎么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却只见得他微微捂住腹部,脸上闪出一丝痛楚。
小婵一慌,急忙扶住他,急道:“怎么了?”
卫成炎摆摆手,勉强挣脱出一个微笑,说道:“约莫是今早吃坏了肚子,不碍事。”
小婵半信半疑,老妪递过来一个药丸,让卫成炎就着水喝了,不一会儿,他脸上的汗珠才渐渐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