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鱼贯进入,木门便在身后砰地一声关闭。
老妪直接坐在了院中的黄土石凳上,似乎也不介意上面的灰尘,昏黄的眼珠子盯着眼前的不速之客,她是很不想把二人邀请进来的,只是那男子的目光竟然让她似乎隐约看到了很多年前的一位故人,虽然眼神要比眼前人凌厉很多,但是怎么说呢。
世上竟然有一双如此相像的眸子,让她不由得想把他留下来多看两眼。
只是这小妮子却没有这么顺眼了,浑身上下散发着另外一种让她排斥的味道。这么多年了,她虽然已经人老珠黄,不是当初的人,这鼻子却似乎越发敏锐了。
小婵一看老妪的目光,便深深发觉了自己的不受待见,于是看了一眼卫成炎,希望他能够发话来解解尴尬,毕竟二人今日过来不是吵架不是打架,反倒是有求于这老人家的,话还是得由不受排斥的人说。
卫成炎接住了这个嘱托,对着老妪拱了拱手,准备先礼后兵了:“老人家,昨日内子冒昧拜访,有打扰之处,还望海涵。”
这句话说的老妪很舒服,她摆了摆手,说道:“无妨,只是你这小妮子天生如此体质,本与当地人口中的魔鬼便不谋而合,也不算冤。”
卫成炎听闻不可置否,反倒顾左右而言它:“听闻老人家医术高明,不知之前老人家替内子把脉的时候是否有感觉到何处异常?”
老妪皱了皱眉,似乎陷入了一些回忆,小婵面上一喜,一颗大拇指就要朝卫成炎竖过去,却被对方生生压住了,半晌,老妪这才缓过来,狐疑地看向卫成炎,道:“你却也看出来了?”
卫成炎点了点头,面上笼上了一层担忧。
事实上他只能够感觉的小婵的脉象与常人实在有异,丹田处的气息紊乱,有好几处致命伤,虽未致死,如若继续这样下去,却也不会活的长久。但奇的是原本受了这么重的伤,当是基本应该不良于行,或者有一些明显的顽疾落下,小婵出了偶尔腹绞痛,其余并无任何不适,这一点,他已经奇怪很久了。
故此诈她一诈,且看看这老妪能不能说出个子丑寅卯。
老妪看了一眼小婵,虽然极力掩饰,却也忍不住眼中的惊叹:“这小妮子不知是做了什么造化,身上的伤本该够她入了西天,难得是她同时也是传说中的极阴体质,这九州上下我见过的极阴体质的人有二,她便是其中之一。这丹田处的伤原本若是换了别人,体内阳气但凡颇重的人都须得毙命,但阴柔而缓,将这些伤处缓缓将养,一时之间竟耐她不得,长此以往,反倒是好事。只是要想将这些伤处根治是不能了,这体质留着于她只有好处。”说罢仍然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朝着小婵问道:“小妮子是哪儿的人?”
小婵看了一眼院中布料上明显偏东州处的花样,低声道:“小女子西疆人士。”
老妪目光一缩,不经意地说道:“听闻你们的西疆人信奉的苗神便是发自那处边隅。”
小婵点了点头。那边卫成炎的声音却又响起:“老人家,除此之外,内子体内可还有别处异常?”
老妪怕是觉得自己的医术受到了质疑,忍不住眼中闪过一丝怒火,道:“你信便是,不信便罢,我若说了一二三,那便是只有一二三,你若是能谈出个四来,何不直接拿出来说道。”之后便闭嘴不再言语。
卫成炎心头一松,想来这老妪没有看出什么问题,兴许也不是什么大事。说罢正欲拱手称谢,不料老妪不知何时上前一步,枯黄的右手搭上了小婵的左脉,眉头紧锁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三人一时之间都没有说话,半晌,老妪收回了手,盯着小婵看了半晌,又回头看了看卫成炎半晌,问道:“她来这儿之前是不是受过什么袭击?”
卫成炎闭了闭眼睛,回道:“虫类,状似蜻蜓。”
老妪目光一惊,退后了一步,又摇了摇头,低声喃喃道:“不会……不会……”说罢上前,一张狰狞的脸似乎就要贴上卫成炎,她仔仔细细地瞧着,眼中的光华倏尔大亮倏尔又狐疑地熄灭下去,她又退后十米,围着两人转了几圈,正在小婵以为老妪已经进入魔障的时候,她终于说话了,她指了指卫成炎,声音竟有些断断续续地沙哑:“那御虫之人,你可认识?现人在何处?”
卫成炎低下头没有说话,似乎在斟酌着苗神这二字的分量。
小婵抢了一句:“老人家说笑了,我二人本因一些恩怨被仇人追到此处,路过一处山坳,正歇息时,我见这虫子有趣,有心上前一逗,不料得这蜻蜓虫子恶的很,一口便朝我咬来,我躲闪未及,这才着了道,只是之后一直时常腹痛,不知何故,还望婆婆能够答疑,婵在此感激不尽。”
这一番解释出来,老妪眼中的光华顿时熄灭,她重新走到了黄土凳子上坐下,眼睛斜着看了一眼小婵,说道:“这腹痛应该是之前既有的,是你那丹田处伤的后遗症。被这虫子咬一口于你却也不知是福是祸。”
言罢叹了一口气。
小婵有心询问,还没开口,老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