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婵凑近了去看,女子凤眸黑瞳,虽然戴了面纱,但隐约能够看到面纱之后的风情,若婵惊叹这个女子应该是自己见过的最美的女子了。若婵跟她对视了很久,心中有了一些计较,这个女子被任天涯如此珍藏起来,定是对任天涯极为重要的人。若婵小心地将画拨开,后面净是石壁,也没什么机关,她这才死心了。盘腿坐在了床上,自此想着自己“来这儿的目的”,这个目的必须能说服任天涯,并且要保证自己能够活着出去。
这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石屋中不辨日月,但若婵约莫着外面应该也是夕阳落山的场景。但是这个“目的”她还是没能想出来。若婵尝试着往回走过,但是之前自己被送进来的地方简直契合一丝不苟,这里面应该是有机关通道的,不然任天涯自己进来,要是外面有人把石门关了,自己岂不是被自己的密道坑了。
若婵左右扫视着,与其想什么“目的”,不如好好想想,这里面一定有出口。
若婵将阿翡叫了出来。阿翡蠕动着身体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翡翠蛊对周围的环境敏感程度比常人要高出很多,若婵轻声道:“阿翡,你能够感应出这里面哪里空气流动得更快些吗?”
世界上没有严丝合缝的机关,而只有风是无孔不入的。若婵带着阿翡往室内走了一圈,有些空气流速她可能无法感知到,但是阿翡一定可以。果不其然,走了一圈下来,阿翡的头突然转向那幅画所在的地方,“嘶嘶”地叫了两声,示意若婵上前。
若婵微微一笑,摸了摸阿翡的头:“好阿翡,等这次我们出去了,再给你煮一锅红烧肉。”阿翡兴奋地回应了两声,这便跳到了画轴上。若婵仔细打量着画中的场景,方才只顾着看女子去了,此刻才注意到画中的女子正站在庭院中的一株玉兰树下,画师的离的角度是比较近的,但院中大致的场景一览无余,若婵瞳孔一缩。
是巧合吗?
整个院子里只有一道拱门。
同样的庭院布置,同样的玉兰花,但是画中的女子分明不是洛一仙。画面已经泛黄了,显示出这幅画至少已经挂在这儿很长一段时间了。若婵脑海中迅速抽调出凤鸣楼的卷宗来:
万历一百三十一年,神坛一分为三。祝青云创峻栖神坛,执掌三十二年,于万历一百一百六十三传位于当时的副坛主任天涯。--------《万历年间》虔大史
其实关于任天涯的信息在这本书中还有一个小注,算是虔大史解解自己的八卦之魂,小注写道:任天涯,在位九年,而立,无婚配。
这虔大史是个史家,写的都是正史,也算是一个有名人物,著作《万历年间》几乎人手一份,且本人健在,随时更新。这虔大史长寿不是没有缘由的,他撰写的东西向来不偏不倚,只写一些既定已发生的大事,且不会拂了任何人的颜面,至今倒没什么仇家因为觉得自己在这书中被毁了形象而找上门来的。其实要做到这点颇为苛刻,是故虔大史的成名之作《万历年间》即便仍然在随时更新,却至今只是薄薄的一册,有心者一盏茶的时间即可阅完,毕竟江湖正史又不同于朝堂正史,来来去去几行字,道不尽一二春秋。感念于他的辛苦,各大神坛都定期订阅他的著作,以示友好,或者以示威胁。若婵暗自猜想着虔大史其实应当是知道这任天涯的过去的,但是约莫这些机密不便直接写出来,也就自己偷偷注了一注,却也不敢多言。不过这趟也不算白来,至少知道了任天涯喜欢的女子,或者说重视的女子,跟洛一仙应当是有什么瓜葛的。
若婵用手掂了掂画卷,想把画卷摘下来,这才发现画轴是钉死在石壁上的,若婵皱了皱眉,将那画轴顶端往外拉了拉,这一拉使了些气力,只听得一声“咔嚓”响,画轴整个朝若婵的方向倒了倒,若婵这才发现画轴被钉住的地方是松的,这一拉,就跟拉出了一个抽屉一样,石壁就被抽了出来,那背后坐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若婵打开盒子,里面安静地躺着一个贝壳串成的手镯。若婵拿出了手镯,把画轴退了回去,仔细比对着,画中的女子左手腕上戴着的俨然就是同款。若婵心下了然,估摸着这应该是女子之前随身携带的东西,只是任天涯一定是不知道的,不然万万不会如此大意把自己送进来。
那,这个女子的身份就很可疑了。她的物件被祝青云收藏着,画卷被任天涯收藏着,或者至少是祝青云收藏的,但是任天涯选择保留下来,并且保留在了不准任何人靠近的书房密室中,这个女子跟洛一仙还有相似的特点,比如玉兰和只有一扇门的院子。
若婵觉得脑海中的信息太多了。她在密室中踱步着,思量着如何能够出去把消息好好让卫成炎捋捋,他在神坛待了一段时间,或许应该知道关于任天涯的一些秘辛。
正在踌躇间,听到石门之外传来了微弱的聊天的声音,若婵急忙将耳朵贴了上去,还好她是习武之人,对于这些声音向来是比较敏感的,她仔细分辨着,只能听清任天涯在说话,另外还有两个人,话不多,但是可以分别出是三个人在交谈。若婵凝神,隐约听到了一些风语:
“可有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