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了一眼若婵,想到平日里坛主也是不少提起卫成炎,应该是值得信赖的,不过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反身向着秦淮镇出口掠去。卫成炎这般安排算是经过深思熟虑了,星月作为曾经的翠谷神坛领头侍女,轻功一定是很好的,一来一往可以节约不少时间。
可是即便是一来一往,似乎来不及了,还剩一天不到,峻栖神坛离这儿少说也有半日多的行程,除非是千里马,不眠不休,堪堪也许能够赶得住。若婵现在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全身时不时地抽搐着,卫成炎深吸一口气,看向季先生,问道:“除却无情草,可还有什么别的东西可以代替吗?”
季先生似乎已经料到他会有此一问,犹豫了半晌,嗫嚅道:“其实还有一中办法,可以一试,只是......”季先生顿了顿。
“先生但说无妨。”
季先生想到若婵的侍女之前也算是救了洛一仙一命,此刻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他也就没有继续扭捏,道:“只是需要将所有药材都用木桶蒸着,苗坛主需要吸收这些药材的药性,如今无情草虽缺了,但任何至阳之性的引子都可以。”说罢停了下来,看向卫成炎有些怀疑,有些不确定的目光,继续道:“男子均是先天至阳之体,所以即便没有无情草,此毒仍可解。”
卫成炎脸上划过一丝红,他摩挲着手中的扳指,低垂的眸子看向若婵,空气沉默了半晌,卫成炎后复低声道:“事关坛主声誉,还望先生勿向人言。”
季先生应了,心中却七上八下,他心中倒不是后悔什么,人命关天,更何况还是翠蛊神坛的坛主之命,也算是救过洛一仙的恩人,只是洛一仙的性子向来是比较小的,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动静。
果不其然,不多时便听到大厅传来砸东西的声音,还有洛一仙压抑的咒骂,整件事情她是知道的,但是且不说若婵是翠谷坛主,单说若婵的侍女救了她一命,她也没有理由断了人家生路。但是卫成炎从头到尾就是她看上的人,虽然只是救人的无奈之举,然而她也实在恨。
她眸中闪过一丝狠意,一身黄衣无端便凌厉了起来。季先生叹了一口气。只觉得但凡涉及女人的事情都比药物还复杂,好在他没有娶妻,这是季先生觉得自己此生做的最明智的一件事。洛一仙跟若婵这下子也不知是清了前账还是新结了梁子,胖子竿子在旁边看着也是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
初春的夜晚很冷,但是澡房早已禀退了下人。整个澡房雾气蒸腾,一股浓郁的药味似乎要涌出来。若婵静静地坐在木桶里,似乎也是被雾气蒸得厉害,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卫成炎身着单衣,推开门,他倒是自然得很,不愧是久经沙场的“风流公子”,好在若婵此刻没什么意识,不然若是知道即将发生的事情,不知又是什么反应。
卫成炎耳根仍然划过一丝软红,他拉上了门闩,深褐色的眸子此刻变得愈发深邃起来,他走向若婵。好在季先生叫得丫鬟也是很给力,并没有把若婵脱的一丝不挂,若婵的身上仍然裹了一层褻衣,卫成炎此刻也不知是喜是悲。他面无表情地坐进了木桶。木桶很大,完全融的下两个人入座,卫成炎尽可能地控制自己不去看她,双目捶地,将单衣褪去。
卫成炎一坐进去,药水顿时开始起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好似有什么东西在下面烧着一般,有些极小的气泡开始冒了出来,若婵紧锁着眉头,觉得背心的痛感似乎强烈了一些,她兀自强撑着将眼睛睁开了一丝缝隙,并没有完全反应出来自己在哪里,也没有完全反应过来面前坐着的人是谁,更没有安全反应过来两个人几近于赤身裸体地相对而坐。若婵嘤咛了一声,手往后伸着,似乎想要触碰一下背上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怪。这手一往后伸,身子就往前侧了侧。虽然身着褻衣,但一帘春色落在卫成炎的眼中,大罗神仙也难招架。他的眸色深了深,压了压自己的呼吸。卫成炎低喃了一句:你最好不要后悔。于是径直将若婵拉到自己怀里,强迫着自己不要去感受手指下面如凝脂般的皮肤,也强迫自己忽略身下的起伏,卫成炎深吸一口气,深深觉得自己此次之后可以立地成佛了。他将若婵转了一个方向背对着自己,双手碰上光滑的背,闭着眼睛仔细摸索着,终于摸到了两处不平的地方,他目光一沉,借用药效运起了功,虽然缓慢,但是能够看见若婵背后的两根银针在被缓缓拔出来。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两个银针被卫成炎放在了旁边的烛台上,他继续运气,双手抵住若婵的背,趁着药效缓缓将残余的毒素逼了出来。若婵原本颤抖的身体此刻恢复了平静,似乎包括身上的温度都渐渐恢复到了正常。卫成炎回了回气息,将若婵送回了对面的座位,目光看着自己的扳指,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察觉到对面的呼吸有了一丝异样,卫成炎抬头看向若婵,褐色瞳仁深邃带着笑意,低声道:“婵儿,醒了可就不要赖帐了。”
若婵猛地睁开眼睛,脸颊如同火烧一般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