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几天,卫成炎都会“夜探”悔过壁,今天可能带来了一只烤鸭,明天又提了一食盒的糕点,一来二去若婵的口味已经被摸了个一清二楚,今日卫成炎专门提了一条松桂鱼和几块玫瑰糕,都是在厨房拿的新鲜的。←←?爱?阅?读Шww.loveYueDu.?om→→若婵每次吃完咸的东西都喜欢吃一点甜的。卫成炎盯着手中的食盒,不觉得哑然失笑,他一向懒散,从来也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分寸都是有的。只是可能之前见过的女子中并没有一个身份是江湖组织的头目,然而性格却又和“头目”二字完全挂不上边的,这样的落差感才让他一直好奇吧。卫成炎摩挲了一下扳指,褐色的瞳仁中闪过的兴趣之味愈浓。
只是前几次明目张胆地溜进了悔过壁,不知是不是被发现了什么,今日的门口守卫的侍女多了一层。卫成炎眼睛眨了眨,这可不好办了,松桂鱼凉了之后鱼腥味儿就会泛出来。他将食盒藏在隐秘处,闪身而出,顿时门口侍女只觉得眼前有东西一闪,领头的侍女手一挥:“追!”便带领着一干手下追了出去。不一会儿卫成炎又重新出现在了原地,拎起食盒就朝悔过壁大摇大摆地走去。门口原本留了两个侍女守着,卫成炎趁着两人背身之际上前在两人背上点了两下,两个侍女就软软地倒了下去。卫成炎摸了摸鼻子,感觉今天的动静有点闹大了,他三绕两绕地进了悔过壁。
若婵已经空着肚子等了很久,正思索着今日的松桂鱼为何还没出现,这么想着,就看到卫成炎拎着食盒走了进来,若婵眼睛一亮,走上前去。她眼尖地发现卫成炎今日青绿色的衣袍上沾了一些尘泥,她眨了眨眼,这可不像玉树临风的副左使的风格:“你这是被发现了?”说罢警惕地朝门口望了望。
卫成炎耸耸肩,简单说了一下情况,若婵低眉思索,不应该啊,以卫成炎这目前为止来去神坛恍若无人之境的轻功应该没人发现得了蛛丝马迹才对:“你确定你前几日出入没有被别人发现吗?”
“可能性很低。”这句话其实已经谦虚了,卫成炎原本想说没可能,但是又觉得这样似乎不太给神坛面子,这才决定委婉一下。
若婵皱着眉头接过了食盒,打开之后一股松桂鱼的清香飘了出来。她一遍赞叹着松桂鱼不失分寸的鲜嫩,一边眉头仍然紧锁,不时抬头看他。卫成炎哭笑不得。
“既然侍女多了不少,那你是怎么进来的?”若婵问道。
“大部分被我引开了,剩下两个打晕了。”卫成炎双手抱胸,一副天塌下来能奈我何的欠扁表情。
只听得啪嗒一声,若婵的筷子掉到了地上,她一双杏眼本来就很大,此刻一睁就跟两颗黑珍珠一样,光华夺目,只不过是愤怒的光华就是了。
“你……!”若婵的胸脯起伏着,咬牙切齿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现在才说!”
仿佛在回应她的话,远远地已经传来了侍女的声音。脚步声越来越近,应该有好几个人。若婵重新捡起筷子又夹了一块松桂鱼放进嘴里,一咬牙将食盒藏在了石缝中间,看了一眼一脸毫无危机感准备坦然面对审问的卫成炎,并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谜之自信,若婵哀其不幸,拉住他就往水潭里塞去。卫成炎这次也是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虽然藏身水底有辱自己的倜傥形象,但此刻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他对着若婵狡黠地笑了一声:“坛主保护好我。”说罢便沉入了水底。正当波澜将平,领头的侍女已经带了二三人急匆匆地进了悔过壁,领头侍女左右看了一圈,问道:“可有看见可疑人等?”
若婵在人皮面具下勾出了一抹无辜的表情:“什么可疑人等?”
领头侍女看了一眼若婵,静静说道:“方才有一个青衣人逡巡在悔过壁附近,此人身法了得,打晕了我们两个侍女,我猜想应该是朝这儿来了。”
若婵装作惊讶地捂住嘴巴:“是谁这么大胆!”说罢故作思索状,“奴婢武功低微,要说人是真没看到,不过方才奴婢休息间听到悬崖顶有一声异动,因为只响了一次,待奴婢要仔细分辨的时候却又不见了。”说完拉下了脸,“姐姐,可是坛中出了什么事儿?”
领头侍女当即派人从后山前往悬崖顶一探,回头对着若婵说道:“诶,我们也不知道,只是前两日婆婆突然下令将悔过壁守卫人手加倍,我们也正在纳闷。”说罢挥了挥手,安抚道:“不过不用担心,悔过壁里面一无钱财二无美人,如果是盗贼,也只好让他空手而归了。”
似乎感觉自己话匣子又要被打开了,领头侍女赶紧刹住车,给了若婵一个安抚的眼神,这就带人急匆匆地离开了,临走时不忘感叹一句:“一定是太饿了,总觉得这悔过壁怎么有一种松桂鱼的味道呢。”说罢咂咂嘴,这便走远了。
若婵擦了擦额角的汗水,颇为不赞同地看向侍女离开的方向,不知是在介意那一句“二无美人”呢,还是在回味那一句“松桂鱼的味道”。若婵回头赶紧将松桂鱼重新拿了出来,夹了一筷子,这么一来二去的折腾,桂鱼的腥味儿已经出来了,若婵泪流满面,夹了一块玫瑰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