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儿抱走了。
等李月让大女儿挨个给门口的长辈都打了招呼，叫了一遍，进到大厅，两个姑姑却不在厅里。
她们上楼了。李月听见玉珍姑在楼上说话。
暖新看见牛奶就迈不开步了，要喝牛奶。吴华这才进来给她开牛奶。
李月只好自己上了楼。
两个姑姑正指着新刷的电视墙说话，见她上楼，停止聊天，坐在沙发上抽泣，擦眼泪。
李月哪里见过今天这么僵的场面？她觉得自己的笑容都冻在脸上了。
“姑姑，你们怎么了？”她小心翼翼地问。
两个姑姑只管抽泣，擦流泪，鼻子和眼睛都红了。
“哭什么？”李月尴尬地笑着，她最见不得大人的眼泪了。
“别哭了，看见你们哭，我也想哭了。”李月真的鼻子一酸，眼泪就下来了。
小姑深吸一口气，止住抽泣，擦干眼泪，站起来，掏出来一叠红票子递给李月：“这两千块钱我给华仔过年买菜的，你拿着！”
李月连忙推辞不要。
玉珍姑擦干眼泪，生气的说：“这是叫你帮给华仔的，叫你拿你就拿着，不要啰嗦！”
李月只好接着。
两个姑姑对视一眼，也不告辞，沉默地下楼走了。
李月尾随下楼，只听见玉珍姑大声说了一句：“你们慢慢坐，我们先走了。”
出来她们已经开车走了。
“姑姑她们刚才在楼上哭，不知道哭什么。”李月一说哭，眼泪就下来了，连忙用手去擦。
“哭什么？颠婆一样，什么都不说，跑回这里哭！”小叔马上大声起来。
“那不是？大过年的，跑回娘家哭，晦气！”三叔婆不屑地说。
“我要是看见了，还要骂她们一顿呢！跑回来哭一下就走了，哭衰运气！”九叔婆说。
“有什么就说出来了，哭什么咯？”小婶笑着说。
李月意难平，没有出声，回了屋里。
众人也很快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