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没多久,好像过了两个月,小姑就发现自己又怀孕了,是小姑爷的,不离婚了,然后她就跟老孟分了。”
“小孩子放假以后,她们就搬回D镇了。搬家的时候,老孟去送她们,我就叫小姑,重的东西不要自己搬,让老孟搬。但是她以前打胎打得多了,身体又没调理好,这一胎没保住,医生说她的子宫已经不能生育了。”
“现在她身体差得要死,整天要喝中药,今年就在D镇过了,都没有回来。”玉珍姑说。
“你们那个弯板厂生意怎么样,怎么都不见你们说起呢?”吴静问。
“别提了,我们都被老孟那个混蛋骗了。”玉珍姑气愤地说。
“哦?他怎么骗你们了?你们那么精明,他居然还骗得了你们啊?”吴静的嘴巴真是百无禁忌。
“那段时间小叔老是闹退股,好烦的,他去D镇把他那些牌友都拉过来,天天堵在老孟家门口,老孟把我们的钱都拿去还债了,他没钱给小叔,就把他的车给小叔抵债了,那个车也是新的,二十几万吧。”玉珍姑说。
“哦,我说呢,小叔怎么又换新车了。”吴静恍然大悟地说。
“也是小叔这样把他闹怕了,他怕小叔闹大了,影响他一家人,才说了实话。”
“他说这个弯板厂他只出了一半的钱,那些机器设备他买的是二手的,只花了四十几万,根本不用七十几万,但是钱他都拿去还债了,没钱给我们,等卖了机器才有钱还我们。”
“去年家具行情都不好,机器哪有那么容易卖啊?一直到年底才很便宜地卖了。小姑知道他骗她,恨死他了。”
“卖完机器他还欠我们很多钱,他就说,把他那些废铁给我们卖了,厂房的十五年使用权也签给我们。那个厂房如果租出去,一个月五千块钱,得回多少是多少,不然怎么办?他都说没钱了,难道咬得他来吃吗?我们只能同意了。”玉珍姑说。
“今天没见姑爷回来哦,姑爷很忙吗?”吴静明知故问。
“你姑爷投资失败,失意得很,哪里还有心思回来吃饭哦,我都是硬着头皮回来的。表妹今天也回来,姑爷出去接她,现在都回到了,我吃完饭了,也该回去了。我去那边说一声先。”玉珍姑叫李月好好休息,就起身出去了。
“那我送送你。”吴静说着也跟着走了。
很快,楼下一片嘈杂,李月听着声音,想像着小婶和玉珍姑推让年货的样子,还有吴静家的老公和大哥大嫂走了的样子,自嘲的笑了笑。
她知道自己这样躲着不见很失礼。但是她不想勉强自己。做人太周全,不累啊?
等楼下都安静了,吴华扛着宏宏嘻嘻哈哈笑着走上楼,放奥特曼的电视给他看。
吴静带了暖新慢慢走上来,等暖新跟宏宏一起看电视了,她走进李月的房间问:
“阿月,你看见他大哥大嫂了,有什么感觉?”
“他们以前没来过这里吧?”李月问。
“对啊,第一次来。”吴静说。
“我看见你大嫂好像很吃惊的样子,感觉她都不敢进来了。”李月说。
“她很看不起我的,很嫌弃我是农村来的,可能她没想到农村的房子也可以装修得这么干净漂亮吧。”吴静说。
“我感觉他们就是一个糟老头子和一个糟老太婆,你怎么被他们欺负得团团转呢?”李月笑着说。
“可能是我以前太自卑了。”吴静说。
“那以后你不用自卑了,她来过以后应该不会再敢那么嚣张对你了,你就做回你自己,保护好你自己。”李月说。
“我现在也是这样啊,但是我要上班,周末的时候还要托他们帮我照顾宏宏,所以还是要对他们客气点的,不能做得太绝了。”吴静说得有点心虚。
“他们照顾宏宏,不是因为你,而是为了姐夫,所以你没有必要委屈自己,什么都去迁就她。”李月冷静地分析说。
“是啊,他们的儿子刚刚大学毕业,现在叫你姐夫带他们的儿子去学做生意,这次他们投资的沙场做得规模挺大的,投了好多钱进去,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没批下来,所以卡在那里动不了,搞得现在我们穷死了。”吴静撇开自己,不谈。
李月见她这样,也不再劝。
吴华走进来,吴静马上说下楼看看粥好了没有,走了。
夫妻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静静微笑对视。
“好快啊。”吴华忍不住说,“好意外。”
“一点都不意外。”李月说。
“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吴华说。
“那怎么办?”李月问:“要不要呢?”
“有了就要呗。”吴华说。
“如果又是个女儿怎么办?”李月问。
“女儿就女儿,有什么?”吴华毫不在意地说。
“如果是女儿,那不是还要生?”李月问。
“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