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了气的江玉妧把铁丝和磁石什么的一收,打算回屋喝茶去了。
横竖夏天都快过去了,也不着急用。
喝茶的功夫,江府忽然来人,说江玉妧的亲爹江大人病了。
把江玉妧惊得差点泼自己一身茶。
以前她爹也不是没病过,可是没有一次像这次一样,江府专门派人来告诉她。
这明显的是让她赶过去。
茶也不喝了,午饭也不吃了,江玉妧让王叔准备点东西急匆匆地就往娘家赶。
“怎么回事?”江玉妧看着她爹卧房里的一堆大夫,问她娘。
江夫人叹了口气,说:“你爹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一直说胸口闷,今天下朝,听说还没出宫门呢就晕倒了,好不容易给送回来,太后体恤,派了好些太医来给你爹诊治。”
江玉妧瞅着这些太医围在她爹跟前,她和江夫人挤都挤不进去,只好宽慰江夫人道:“许是近日来朝堂上的事太多了,会好的。”
江夫人叹了口气,低声道:“说是这么说,如今摄政王不在京中,朝中大事你爹担了大半,最近这半个月了,你爹都睡不好觉,可近来朝中大事频发,要不是如此,太后也不至于如此着急。”
“朝中能人也不止爹一个,爹既然病了,便趁此机会好生养着就是,我看爹这么忙,想来最近也没时间陪您。”江玉妧道。
“你这丫头,娘哪有那些国家大事重要。”江夫人嗔怪,“罢了,不说这些了,横竖有太医照料,刘大夫也在,他对咱家也熟悉,让他帮忙照看着吧,咱们出去透透气。”
可怜刘大夫好好一个圣手,这会儿被这一屋子太医给硬是挤成了熬药的小药童。
回头可是得好好补偿一下,刘大夫为了他们家真是付出了太多。
江府的小花厅,江夫人的地方,旁边有个小厨房,厨房里煨着汤,江玉妧还以为是给她爹的,没想到江夫人直接盛了放在了她面前。
“你先别操心你爹了,你的身子还没养好呢!”江夫人道。
江玉妧道:“我的身子早就养的差不多了,倒是爹,这么辛苦也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陆长胤许久没回王府了,王府上下的人都瞒着我,我也问不出陆长胤到底干什么去了。”
江夫人叹了口气,道:“不必问了,此事与你无关,朝堂上的事情本来就多,以前你爹不直接参与,如今这压力大了,一时撑不住也是正常。”
听了这话,江玉妧似乎觉得,她爹这病并不严重,只是那些太医显得很严重。
她看向江夫人,想要一个答案。
江夫人不看她,只道:“这事儿你不用管,让你来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等你回去,若是与摄政王有书信来往,也不必提此事,总之不用着急催他,刚刚人多不好说,如今只有咱们母女,才跟你敞开了说。”
江玉妧更疑惑了。
江夫人无奈,只得继续解释说:“你爹近来身子确实不是很好,但也没有这么严重,之所以闹这么一出,只是因为朝堂上大事太多,缺一个拍板的人,有些事太后也心力不足,只好想个办法让摄政王赶紧回来。”
还能这么搞?
怪不得大臣那么多,病倒的只有她爹。
江玉妧道:“说来也奇怪,陆长胤忽然就不回王府了,而且在外这么久都没什么消息,我原以为是郊外大营事多,看来似乎另有隐情?”
江夫人道:“朝中重文轻武多年,朝中能用的大将不多了,皇帝年幼,太后又是一介女流,因此兵权一直在摄政王手里,有些文官和世家不可一世,总觉得掌握了兵权的摄政王在朝堂上的话语权太重,就想方设法打压他,这些你也知道,只是之前出了许家的事,许家自然不甘心吃这个亏,便想用兵权调拨摄政王和太后之间的关系,甚至想要裁减军费和兵马,太后忌惮摄政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不过这次,摄政王也不想忍气吞声,便去了京郊大营,不理朝中之事了。”
原来是如此,江玉妧还是第一次听,陆长胤这举动,倒是像个小孩子。
的确是大事,但是江玉妧却觉得陆长胤有点可爱。
“我知道了,只是,这招要是不能把陆长胤叫回来,后面太后说不定还会想别的招数。”
江夫人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关系摄政王的横竖就是咱们家,说起来摄政王也是可怜,满门忠烈最后只剩他一个,若不是你们成亲了,他孑然一身,也没什么软肋,哪有那么好威胁。”
江玉妧心头忽然有些沉,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端起面前的汤,一边喝一边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江夫人看她这反应,也不多说什么,默默地陪着。
现在的江玉妧虽然佛系,除了关系生死,或者一辈子的大事,她都不太想计较,可是她骨子里还是要强的,她不想变成陆长胤的软肋。
太后让太医来是配合演戏的,也不是真的要诊治,江胥远的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