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定律看了看四周的碎瓷,宽解道:“夫人放心,后面主母会找机让公子解了你禁足的,前提是你得先踏踏实实的安分几天。〖?爱阅读m.〗”
裘姚旋即双眸一亮,像是抱住了救命稻草:“真的?主母她愿意帮我!”
如定律的眼神里含着恨铁不成钢的冷峻,可那冷峻中也有几分可怜她的意思:“您可是她的嫡亲侄女,芭里氏未来的希望,她怎会放你不顾?好了,该说的老奴都和您说了,您自个啊,在房里好好思量思量吧。”
送走如定律后,裘姚如释重负地深吁一口气,叹息中既有主母会帮助她的庆幸,也有被狼晴伤了的心意。
彼时崇明楼中,心情大好的念慈,正惬意地斜倚在榻上。湖色的软茸榻,衬得一袭明黄裙袍的她无比娇艳,仿佛一枝柔软的迎春,曼妙生姿。
仙阙音意态舒然,含笑道:“今个可真是令人畅快!不仅云獒死了,回心阁那位也被禁了足,一石二鸟,收货颇丰。”
念慈饶有趣味地笑道:“裘姚实在是太沉不住气了,见云獒死了,颇超信与王妃得势,便大张旗鼓的出来闹腾,结果却被反将一军。说实话,我这次原只打算要了那恶狗性命,不料这裘姚却非得凑上来,硬叫我给她当头一棒,实在是好笑得很!”
仙阙音往暖炉里添炭:“裘姚说白了就是愚狠,虽然她心肠歹毒,善妒善斗,但是使出来的手腕却实在单薄。相比她这种明面上的恶人,那闷声不吭的王妃才最让人忌惮。听说今早那报信的小厮,最先是去的是伏云阁,被王妃拒了后,才来咱们崇明楼的。”
念慈微启红唇,冷笑了笑:“王妃可真是会明哲保身,物尽其用啊!她利用我除了云獒,扶植颇超信上位,见势头不对,便又把裘姚这个烫手山芋踢给我处理。我若处理得好,颇超信能活,裘姚的锐气也能得到重挫,但我若处理得不好,我则会被公子训责,知情的颇超信也会被活活打死,总之不论哪种结果,她都能全身而退。”
仙阙音有些不平:“是啊,不论怎样,她的手永远都是干净的,处境也永远都是安全的。只可惜为她卖命的颇超信,差点就成了弃子,也不知道他现在伤势如何。”
念慈道:“颇超信这刑也算是为我们挨的,眼下他负伤在榻,咱们于情于理都不能对他不闻不问。你待会带上些药品和补品去他看看吧。”
仙阙音懂得:“孺人这是想拉拢这新管家的心吗?”
念慈意态舒然,含笑道:“经过这次事情,我发觉这颇超信也是个骨头硬的人,纵是被打成那样,也没有出卖一人。若能得这样牢靠的人为咱们做事,那便是如虎添翼了。”
仙阙音会心地点了点头:“奴家知道了,我这便去尝试收服这对羽翼。”
仙阙音来时,帮颇超信换药的小厮有点事出去了,所以房里仅余他一人静静躺着。
“颇超管家,你在吗?”
仙阙音见门没关,便直接走了进来,赤膊着上身的颇超信瞧见她,不禁双颊一红,羞涩道:“仙阙姑娘,你怎么不待我回应就直接进来了,我上身还光着呢。”
仙阙音不以为然地笑道:“光着就光着呗,我一个普通女史,没必要像那些大家闺秀似的拘礼,再说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可看的。”
颇超信的双手,尴尬的有些不知该如何安放:“不知姑娘过来,所谓何事啊?”
仙阙音走近些,打量着他身上条条鞭痕,悯然道:“孺人听说你受了很严重的伤,特叫我过来探望你。唉,你这鞭痕被打得真可够深的,我光看着都觉得疼。我带些药过来,正好顺手帮你敷上。”
颇超信一听,瞬间急得跟什么似的:“不行!到底男女有别,姑娘怎可帮我上药?这若是被人撞见了,会有碍你名声的。”
仙阙音一把拨开他那双捂着胸脯的手:“我都不在意,你竟还害羞了?老实躺好,我一会儿就帮你敷完。”
涂抹药膏的手指在身上来回划过,不仅送去抚平伤痛的清凉,也带去了让人心跳的温存。
颇超信呼出的气,此刻已成热息,他为了转移注意力,主动寻话道:“我都听柏青说了,今日我之所以能捡回一条命,都仰赖梁孺人在公子面前劝解,眼下她又让你过来送药探望,我心里实在是感激的很。”
仙阙音道:“你帮了孺人,孺人自然不会亏待你,说起来我们所做得这些回报,都是你应得的。
颇超信愣了愣:“从小到大,不论是颇超家,还是在没藏家,我从未听说过主子还会对下人回报。在我认知里,一直觉得仆人就该无私的为主子奉献、卖命,甚至是牺牲。”
仙阙音听着可怜:“主子是人,仆人也是人,地位虽然可以决定从属关系,但却不能决定仆人的性命。不过也不怪你会这么想,我瞧你忠心效力的王妃,确实是对你的境况毫不过问,好歹你也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怎能一句慰问都不遣人来道?”
颇超信怅然地叹了口气:“我算是什么弟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