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定律看了看四周的碎瓷,宽解道:“夫人放心,后面主母会找机会让公子解了你禁足的,前提是你得先得沉住气安分几天,可千万不能像这样在房里撒泼了。爱阅读”
裘姚旋即双眸一亮,像是抱到了救命稻草:“真的?主母她愿意帮我!”
如定律的眼神里含着恨铁不成钢的冷峻,可那冷峻中也有几分可怜她的意思:“您可是她的嫡亲侄女,芭里氏未来的希望,她怎能放你不顾?好了,该说的老奴都和您说了,您自个啊,在房里好好思量思量吧。”
送走如定律后,裘姚如释重负地深吁一口气,叹息中既有主母帮助的庆幸,也有被狼晴伤了的心意。
仙阙音道:“今个真是令人畅快!不仅云獒死了,回心阁那位也被禁了足,一石二鸟,收货颇丰。”
念慈道:“裘姚实在是太沉不住气了,见云獒死了,颇超信与王妃得势,便大张旗鼓的出来闹腾,结果却被反将一军。说真的,我这一步本只想要了那恶狗性命,不料这裘姚却非得凑上来,硬叫我给她当头一棒,实在是好笑得很。”
仙阙音道:“裘姚的手段说白了就是愚狠,虽然心肠歹毒,善妒善斗,但是使得手腕却都实在单薄。其实相比她这种明面上的恶人,那闷声不吭的王妃才最让人忌惮,听说今早那报信的小厮,最先是去的是伏云阁,被王妃拒了后才来咱们崇明楼的。”
念慈道:“王妃可真是会明哲保身,物尽其用啊。她利用我除了云獒,扶植颇超信上位,见势头不好,又把裘姚这个烫手山芋踢给我处理。我若处理得好,颇超信能活,裘姚的锐气也能得到重挫,但若处理得不好,我则会被公子训责,忠诚于她的颇超信则会被活活打死,总之不论哪种结果,她都能全身而退。”
仙阙音道:“是啊,不论怎样,她王妃手永远都是干净的,处境也永远都是安全的。只可惜为她卖命的颇超信,差点就成了弃子,也不知道他现在伤势如何了?”
念慈道:“颇超信这刑,也有部分是为我们挨的,眼下他负伤在榻,咱们于情于理都不能对他不闻不问。你待会带上些药品和补品去他看看吧。”
彼时厅中,讹庞正在接见东朝使臣,在得知没藏黑云的薨逝的消息后,宋帝派遣集贤校理冯浩为吊慰使,亲来西夏致哀。
冯浩似是很不情愿来到没藏府,他用着肃然的口吻道:国相,我奉官家旨意,过来吊唁没藏太后,按照正当的程序,理应由贵国礼部,请我进宫与吾祖相见,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硬被您带到这国相府里私谈。”
讹庞淡淡含笑:“理是这么个事,但是事却不能这么办。冯大人,想来你是知道的,我夏国吾祖年龄尚小,自登基以来,连政事都尚且未亲力亲为,又何谈晓得处理外交,若真是见了,怕是会轻慢了你这个贵客。”
冯浩道:“轻慢点无所谓,至少符合礼制,没藏府毕竟不是朝堂,我来拜见的也不是你西夏国相。若就这么草草的将国书,递与你后就返回大宋,便是辱了我们官家的面子,那才叫做轻慢。”
讹庞半开玩笑的神色:“只是递交个唁函,代大宋皇帝与吾祖寒暄几句罢了,当真需要这么劳师动众么。”
在进宫的路上被国相府的人截过来,如今到了府上,讹庞又绕着圈的不让自己去见谅祚,冯浩心里不由得开始忧心起来。
冯浩蹙着眉头道:“唁函也是国书,既是国书,岂有主不看,而臣过目的道理?况且我还有些事,要代官家询问吾祖,所以这面是定然要见的。”
讹庞嗤地一笑,略有些鄙夷:“不知大人要问的是什么事啊?”
冯浩有些急了,果断站起身,欲离开这是非之地:“国相,这我恐怕对您无可奉告。天色不早了,我还是得去见见吾祖,告辞。”
“慢着。”
讹庞这声叫得沉重,一改方才那副轻描淡写的口吻。同时用眼神示意左右拦住冯浩的去路。左右侍从看着强壮,一看就都是练过武的蛮人,冯浩一手不提四两的文官,见他们凶神恶煞的逼近自己,旋即慌了神。
“国相,你这是何意?我可是大宋使节,代表着官家威严,你可不能对我造次!”
讹庞眼中闪过一丝狠意:“冯大人这是什么话,我只是想弄清楚贵朝皇帝,究竟是想让你问什么事罢了?”
冯浩觑着他的面色,强装镇定道:“我若坚决不同你说呢?”
讹庞唇边冷笑:“我府上厢房众多,其中不少都布置的清雅大方,极适合像您这样雅士休憩,要不我这便让人带您过去挑上一间。”
冯浩越听眉头越紧,气哼哼道:“你这是想要软禁我!”
讹庞一张面孔愈见冷峻:“大人这话说的可真是越来越不好听了,于公我是夏国国相,于私我是吾祖的亲舅舅,以我的身份,尽下地主之谊,招待下大人不为过吧。”
讹庞的手段,冯浩也曾有所耳闻,他不敢再隐瞒,急急道:“罢了,既您这么想知道,那我便说出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