讹庞见她反抗的厉害,便一把将她推倒,弯腰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你放肆!一个小门户来的贱妾,竟然还学东朝女人立起牌坊!是谁给你这么大胆子,和我这么说话的!”
裘姚捂着被打红的脸,酸楚不已:“是我的心,我的心告诉我,你卑劣恶心,没脸没皮!根本就不配当什么国相,也不配当狼晴的父亲!”
讹庞蔑然地俯视着她:“贱人,你就叫吧,这里是毓庄,上上下下都是我的亲信,没有人会救你。|?爱阅讀l○ve?ueDu.С〇М|你这么爱泼骂叫唤,待会我便让你喊个够!”
讹庞揪着裘姚的衣领,将她一路拖上了床。隔着一道薄薄的墙窗,里头发出的任何声响,李守贵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裘姚惊呼救命时,他曾欲闯进去结果讹庞性命,但一想到这里是暗卫云集的毓庄,便又只能像个懦夫似的坐在原地。
虽说李守贵是个仁字品的高手,但俗话双拳难敌四手,纵是他自己可以拼杀出去,逃出生天,可身娇体贵的裘姚却也是带不走的。
眼见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一个大腹便便,年老丑恶的男人侮辱,自己却因不对等的地位,而无法拯救她于水火。深深的无力感和仇恨心,立时在李守贵的心中油然而生。
房里撕心裂肺的哭闹声,以及讹庞亵玩裘姚的淫笑声,刺得李守贵的脑袋生疼,他一只手撑着地,另一只手则递到嘴边狠狠地咬住,希图通过疼痛来转移心中的煎熬,鲜血从啃咬处流下,一点一滴的令人心碎。
有人欢喜有人愁,同是一府的妻妾,念慈今日则过得难得舒心,下午,她应了王妃的邀请,在后院里闲话家常。
念慈慢慢踱步走进院子,微笑着行了一礼:“王妃妆安。”
王妃盈盈笑道:“妹妹同安,快快请坐。”
念慈道:“王妃平日里是鲜少出房门的,今日怎么想起邀我来后院?”
王妃道:“这两天天光大好,不似前些日子又是风又是雨,既难得出了太阳,自当散散心。另外回心阁那位今日不在府中,碰不着她,说话也能自在许多。”
念慈凑近些:“裘姚出门做何?是回母家探望亲戚了吗?”
王妃慢慢饮了口茶水,不疾不徐道:“这我就不清楚了,只晓得她一大早,便急匆匆地叫车出了门。说是去朝宁寺礼佛,可上朝宁寺的山路背阳阴凉,这会子路上应该还有积雪未化。”
念慈道:“道路难行也要上香诵经,如此赤诚,若是换做春秋温暖时节,岂不得隔三差五的便要出去。”
王妃轻描淡写道:“那倒没见她这样做过,说起来她也算是个安分的外室,除了刚进府时,曾有一段时间频频出门,其他时候也基本都在府里待着。”
念慈讽落轻嗤:“只是不出门便可称之为安分吗,殊不知有许多蛇蝎,都是藏在窝里守株待兔的。”
王妃平视着她,压低了点说话声:“蛇蝎再毒也比不过药石之毒,不知那云獒现在怎么样了?”
念慈的眸光有了些微变化:“王妃放心,我已让颇超信加大了剂量,听说那云獒的伤已经开始恶化,疼得也是惨唤不止。照这么个势头,我觉得要不了三日,便可让人收尸下葬了。”
王妃笑意淡淡,仿佛是对情势很满意:“下葬?呵,我可没打算让他留下尸首,入土为安,这两天我会派人盯着他,一旦他咽气,便立即拖到野地里烧了,以防裘姚她们心生疑虑,检查尸首。”
念慈深深颔首,容色清明:“后事固然要料理干净,但这断气前的变数也是考虑的,妾身建议您安排个郎中给那云獒瞧瞧,免得他病急乱投医,找到个嘴巴说实话的道出实情。”
王妃亦颔首:“妹妹考量的真是周到,我回去就给他安排。”
“付嬷嬷,你追不着我,追不着我!你和她们都追不着……”
“哎呀姑娘,我的小祖宗你慢点跑,千万别摔着!”
只见一女童映入眼帘,念慈瞧着她眼生,便询问王妃:“妾身听说裘姚生有一女,今年已近六岁,想来这她应该就是那孩子吧。”
王妃远远地眺了眼:“对,就是她,名唤松末,因为是公子膝下唯一的孩子,所以公子和国相都格外宠她。这往常不是在主母的房里玩儿,就是在回心阁睡着,总之上上下下都把她宠得跟宝儿似的。”
念慈瞧着那孩子嬉笑转圈的模样,不禁生出些疑问:“关于公子的流言,妾身也听过不少,人人皆说他处处留情,拈花惹草,想来曾与他发生过关系的妾室、女史、通房丫鬟,娼伶舞伎数不胜数,可为何就只有裘姚怀上了孩子?而且就算那些人没有一露中的,但王妃你却是跟在公子身边伺候很多年的,为何也一直没有身孕?”
王妃叹了口气,尾音里饱含羡艳:“其实早些年见自己迟迟没有身孕,我也曾心生疑惑。直到裘姚生养了这松末,我才明白我没怀上孩子,只是因为我福薄罢了。”
念慈眉心一动,更生好奇:“遍地播种,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