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没有及时处理供果,引来灶马来房中过冬,是奴家之过,奴家这便将供果撤下重换。”
念慈道:“不必换了,连带着佛像一并撤去它处吧。我自幼信奉黄老,以前又受过道门恩惠,此生决意独尊老君,不信它教。”
胡愈一怔,显得有些为难:“撤……撤佛像,孺人,这恐怕撤不得。”
念慈疑惑道:“为何?我房里的东西,难道还不能任我处理么?”
胡愈道微微低首道:“孺人,这尊佛像乃是主母安排供奉在这的,若没有她意思,奴家万万不敢挪动它分毫,还请您莫怪。”
念慈幽然凝眸,细细地打量着胡愈,发现她似乎不敢正视自己:“一尊佛像罢了,主母如此重视它,是有什么讲究么?”
胡愈扫视了四周,低声道:“孺人不知,这崇明楼一直都不太干净,请这尊地藏王菩萨在室,便是用来压制邪性的。”
念慈不觉深吸一口气,试探道:“之前领我过来的小厮,说先主母也曾住过这里,最后落得晚景凄凉,莫非你口中的脏东西与她有关。”
胡愈道:“本不该诋毁先夫人遗名,只是这崇明楼闹鬼确实与她有些关系。九年前,先夫人因犯了错,被国相严厉训斥,安排禁足。先夫人出门名门,一向心高气傲,受如此之辱,如何能忍,遂于禁足第二日夜里吞金自杀了。以后,不知是不是她亡魂含恨,怨气难消的缘故,接连搬来居住的两位孺人,都于搬来的头一日吞金自杀。唉,一想到每每笑脸迎来的主子,第二日就得悲痛送丧,奴家就觉得难过不已。”
念慈的眉羽蹙得甚紧,眼中透着惊奇与谨慎:“你确定她们都是吞金而亡吗?”
胡愈道:“两位孺人都是次日清早发现吞金故去的,夜里房中一度安生,没有发出任何动静,这点合府上下都能确定。”
念慈微微低首,心神不宁:“想不到,这里竟然如此可怖离奇。”
胡愈忙道:“所以这佛像,不仅不能移动,还得要好好供奉,孺人今晚想要平安度过,傍晚就得上香了。”
念慈静静斟酌须臾,颔首道:“行吧,那你就只把供果换了吧,此刻我待在房里浑身都不舒服,趁着天光还好,出去散散心。”
胡愈微笑应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