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府被抄后,念慈被带去了没藏府,贾夫人的遗体在谅祚的斡旋下,最终被安排与梁仲鈅合葬。↑↑шшш.lσveyùedū.cōm↑↑其余人等,则草草过了遍衙门后,便被发往沙洲。
在押送的路上,官兵们不仅对梁家人克扣吃穿,还动辄打骂,有些年老生病的家丁熬不住了,便直接在半道上被抛弃。梁鹭昀和徐小娘因为身份特殊,所以受到苛责要少些,但毕竟过去是身娇体贵的主子,这长途跋涉的劳顿,到底是捱不住的。
山风呼啸,吹得衣服单薄的鹭昀瑟瑟寒战,唇齿哆嗦。从昨个开始,她便发起了烧,本就病体绵软,未有服药的她,此刻又因奔波不停的疲惫,而导致身体的负荷雪上加霜。
鹭昀的脚步变得又沉又缓,逐渐落在队伍的最后面。押送的兵头见状,便上前推了推,不耐烦地催促道:“快点走,别磨磨唧唧的,你以为你还是梁府千金,出来赏山游景呢?”
鹭昀咬了咬发白的唇,勉励继续走两步,忽然觉得眼前一黑,头晕目眩,她跌坐在地上,哀求道:“官爷,我实在是走不动了,能否允我在这休息会,给点吃的和喝的?”
鹭昀病恹恹的模样,在那兵头眼中,显得颇有几分病中西子的风采:啧啧啧,瞧她这样子,怕是病得不轻啊,这般累赘的身子,估摸还没到沙州就得一命呜呼。既然早晚是死,不如趁她现在清醒,让她尝尝男女欢好的滋味,也不枉费来这人世一遭啊。
色心悄起的他,旋即心生歹念,嬉笑道:“罢了,看你这么可怜,我就同意你在此休息,不过这想要开小灶嘛,得等队伍走远了再说,免得被人瞧见,说我对待犯人不公。”
鹭昀见他同意,不甚欣喜:“多谢官爷,多谢官爷!”
待队伍走远后,鹭昀问道:“官爷,现在可否给我吃食了?”
兵头眼神一转,立时表露出那垂涎欲滴的猥琐模样:“吃食?押送队伍带的水粮本就不多,匀给像你这样病人,不觉得很浪费么?”
鹭昀见他忽然变卦,立时心中忐忑:“你什么意思?既然你不准备答应我的请求,为何还同意我歇在这里?”
兵头边淫笑着,便卸去衣甲:“因为我打算用另一种方式喂饱你啊,你看此刻月黑风高,是不是做做乐事的好时候?”
鹭昀惊惧地想要起身,可身子却使不出半点儿力气:“你……你这个恶心的杂碎!休要放肆!”
兵头放荡晒笑:“区区罪奴,竟然也敢叫我不要放肆?来吧美人,让我好好的来给你暖身子。”
兵头正欲伸手摁住鹭昀,轻薄她时,远处乌密梢间呼啸而出一箭,直接射穿了兵头的喉咙。鹭昀目睹兵头倒下,当即花容失色,惊恐不已,随即就要晕过去。
疲累不已的双眼将闭须臾,一背着箭篓,腰别仪刀的青壮身影,走进即将闭合的视线,此人正是念慈失踪两年的兄长——冯则安。
暖融的炭火温裹着躺在床上的鹭昀,此时距离她晕厥,已经过去了四五个时辰。在一阵捣药声中,鹭昀从睡梦中醒来,她缓缓起身,睁着朦胧的双眼望着周围陌生的一切。
“你醒了?看你的脸色已经好了许多,想来是喂你服下的药汤,已经起了作用。”则安端着一碗煮好的清粥走了进来。
鹭昀见一陌生男人接近自己,紧张地抱紧被子,谨慎询问:“是你救了我?”
则安将粥放下,神情稍显忧愁:“昨夜,我原是想去救我妹妹的,可跟了许久,发了队伍里并无她的身影。正当我准备离开时,看到那下作兵头,欲对你行不轨之事,便出手将你给救下了。”
鹭昀垂下头委屈而泣,梨花带雨:“感谢恩公相救,若不是你将那歹人射死,恐怕我已经没命了!”
鹭昀哭得凄婉,抹泪掩面的样子显得很是无助与柔弱,则安看着,既手足无措,又同情的心肝直颤。他从怀中掏出一张干净的帕子递给鹭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行侠仗义的本分,无需言谢。至于那不堪回首的过往,咱不妨就忘了吧,免得时常想起,苦了自己。”
鹭昀这是头一遭用男子贴身的帕子,不禁双颊微微一红,她擦拭干净面庞,望着亦显得有些不自在的则安道:“方才听恩公说,昨晚是去救令妹,不知令妹是我梁府哪位女史?兴许我晓得她的去处。”
则安顿了顿,才道:“我妹妹并不是梁家下人,而是梁家的二姑娘梁念慈。”
鹭昀眸子一亮,急忙道:“梁念慈!莫非你是我二姐姐走散了的那位则安表哥?”
则安仔细打量了几眼她的衣着首饰,这才发现颇具官家千金之美:“你唤我妹妹叫二姐姐,你是梁鹭昀?”
鹭昀激动道:“是,是!我正是梁鹭昀!鹭昀见过表哥。”
则安欣慰的摇了摇头:“真是无巧不成书,幸好我昨夜救下了你,否则就对不起姨妈姨丈对念慈的收留之恩了。对了表妹,为何念慈没有在押送的队伍中啊?”
鹭昀面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