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饰?我看这耳环,怕不是国相府送给你的贿赂之礼吧!”
徐小娘脸色白了一白:“没有啊主君,我从来就没见过国相府的人!”
小贾氏看着她道:“言辞闪烁,目光不正,一看就是心中有鬼!志海,你老实交代,你们今个是不是见过国相府的人了?”
梁志海下意识与徐小娘对视了一眼:“我们……我们没……”
小贾氏眉心紧皱,眼眸暗沉:“说实话,如果事后让我查出来你说谎,那我便让官人对你用家法。”
梁家的家法可是很严厉的,动辄就是鞭笞责打,祠堂罚跪,不留半点情面。梁志海从小因为不争气,不知受过多少责罚,现在一听到家法这两个字,就立时冷汗淋漓。
梁志海忙道:“别,别请家法!我照实说!爹爹,今个下午,国相府确实派人给我和小娘送了些珠宝首饰,希望我们能够帮他们向您求情,网开一面。我一开始是想拒绝的,但对方后来又说再加百金,不禁心生贪恋,应了此事。”
梁仲鈅脸上肌肉悚然抽搐,气愤不已,他狠狠地将筷子拍在桌上:“混账东西!我说你们母子为什么要这么卖力的给国相当说客,原来是背着我收了贿赂!想我梁仲鈅一生廉洁,差点就被你们给毁了清誉!”
鹭昀轻蔑地撇了撇嘴:“大哥哥,你好生糊涂啊,老话说这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你收了人家的礼,不帮别人办事,是为白占便宜,欠下人情,但若帮了他呢,那便意味着你与没藏家成了一丘之貉,反正里外都不是人。”
徐小娘埋着头,低眉顺眼道:“主君,这事都赖我,是我贪财才让海哥儿应下的,你要罚就罚我好了。”
梁仲鈅眼珠子一瞪:“你确实该罚!正是因为你天天带着他不学好,只知道一味的护短,才导致他现在变得如此不堪!真可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自即日起,关在房里闭门思过,每天抄写《妙法莲华经》三遍,好好修身养性,结善修德。”
徐小娘的样子很是惊怕:“那海哥儿呢?主君,你可千万别对他动家法啊,每次看到他被打得皮开肉绽,我都心疼死了。”
梁仲鈅的话里满含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哼,家法若对他起作用,我还真想再抽他几鞭子,可从小到大,我哪一次打,都没能让他长一点记性,说到底还是这日子过得太舒坦了!志海,从今天开始,你就不要和我们同吃同住了,白天到后厨帮忙择菜打杂,夜里就睡在囤菜的地窖里。等什么时候,我觉得你身上那股子玩世不恭的气息没了,我再放你过回现在的生活。”
梁志海的眼睛睁得极大,万般不愿道:“爹爹,你怎么能待我和那些下人一般呢?我这睡地窖的事,万一要是被人给传出去,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徐小娘亦道:“是啊主君,海哥儿一向都养尊处优的,陡然间让他过这种苦日子,他怎么受得了啊?”
梁仲鈅神情肃然,眸中有着碎冰浮涌的凛冽:“苦?这就叫苦?那那些被国相赶走的宋地百姓岂不是更苦?想想人家本可以在那里耕田劳作,安居乐业,却莫名的被没藏家的人逐出家门,过着食不果腹,流离失所的日子,是何等滋味。你们母子不要再讨价还价了,否则我便更加严厉的惩罚你们!”
梁志海微微抬首,不敢直视梁仲鈅,只是以眼角的余光瞥了眼徐小娘,怯声答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