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钶文眸生愠色:“圣人,您怎可仅凭您的一厢推测,便给臣扣下这样的罪过?您说臣是受修容之意暗害贵妃,那还请您拿出凭证来,否则您就是在污蔑!”
曹皇后轻蔑一瞥:“凭证?前些日子你频频前往清荫殿就是凭证!冯修容最近身体无恙,你老去她那做什么?分明就是去商量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冯钶文急切反驳:“圣人,臣那几次只是给贵妃探完诊后,顺道给修容请个安罢了,聊的也都是些闲话家常,怎么可能敢密谋犯上啊?”
曹皇后冷冷轻嗤:“哼,没人听见你们之间的对话,你自是可以信口推脱,不过官家英明神武,绝不会因你几句话,而被蒙蔽圣聪。官家,眼下这汤药里有甘遂乃是不争的事实,冯钶文和冯修容意图谋害的嫌疑又极大,依臣妾看,此二人绝不可轻饶!”
张贵妃的死,已然让赵祯对冯钶文心生迁怒,此刻又加上曹后等人的挑拨,更是使他失去判断是非的理智。
他圆睁怒目,用着怨恨满腔的辞色道:“冯钶文,你身为太医令,救治娘子不力,致她抱病身亡已是重罪!眼下竟然又涉与冯修容勾连,谋害她性命!如此种种,朕就是将你千刀万剐都不抵过!传朕旨意,即刻派刑部抄没冯府,家眷佣丁全部押入牢狱,择日问斩!”
赵祯旨意宛若千钧雷霆似的直击冯钶文冠顶,他只觉双膝一软,半截身子似乎已埋入土,他卑微的爬到赵祯脚边,苦苦哀求:“官家,臣从未加害于贵妃!臣冤枉啊!官家,还请您明察!”
赵祯根本不理会他的话,厉声下令道:“来人,把这个贼子给朕拖下去,押入刑狱!”
几名宫监应声上前,粗暴地架住冯钶文的胳膊,将他无情的拖出内殿。乌深的夜,明月隐没,漫天连半点敞亮的星子都瞧不见,宫中处处点着的白纸灯笼,此刻望起来好似鬼火点点,凄凄惨惨。深深街道中,喊冤之声不绝于耳。
“官家,臣是冤枉的!臣是冤枉的!求求您念在我冯家三代忠良,放过我冯家上下妻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