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爱阅读m.}”迟归仍黑着脸,抱怨道,“我本来就跟那个女人不对付,秋雅还找这么个怪胎来,为虎作伥的,搞得老子烦死了。”
沈柔笑了笑,道,“你每次都被他们气得跳脚,他们虽说是顽皮些,但到底没有恶意。若换成是别人呢?”
沈柔这话让迟归一惊,冷静了下来。
沈柔又道,“若是你每次都这么容易被激怒,叫人抓着你这个弱点。日后或者有些什么事情在别人那儿寻不见空隙,便来激你。人在盛怒之下,难辨对错利害,所行之事完全随性。如此,不是让人平白利用了么?”
立春也在一旁帮话,道,“是啊,你自己吃亏也就罢了,就怕别人借你的手来害主子。小不忍则乱大谋,可晓得不?”
迟归恍然大悟,对沈柔道,“柔儿,是我考虑不够周全。”
沈柔笑道,“其实有唐辰和秋雅在,离开府里,我倒不是很担心。秋雅自是稳重,通晓人情世故,善于周旋。而这唐辰虽然有些古灵精怪,贪玩,行事不问章法,但是他心里自有原则和道理。”
说着,沈柔看着那帘子,听着唐辰和新月交谈的浅浅声音,道,“你看他平日里一直帮着新月,教新月中原话,故意挑弄你和新月之间的矛盾,隔岸观火看你们打闹。我总觉得,他其实是在将你当成靶子,在教新月如何应敌,学习中原人的一些处事的‘诡计’。而你,性子暴烈,不够沉稳。正好用新月来磨砺你的性子,教你,沉着应事。”
迟归虽然仍有些气未消,但是心里想着,柔儿说的应是对的。
唐辰这个人医术高明,之前救靡山的时候,看起来也是挺善良正直的。他原本也没将他当成什么恶人,就是不理解他为何常常挑动新月来针对他。
如今,柔儿这么说,他心里倒是豁然开朗了。
而唐辰坐在外面驾车,虽然耳边有车轮碾过沙石的杂声,还有新月艰难地说着中原话的声音,但还是听到了沈柔说的这一番话。
沈柔说完后,唐辰的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个舒心的笑。
没想到这小郡主,识人的本事还真有些老道,真不像是一个刚出阁的小姑娘。
稍许,唐辰便望见了山上的建筑,看样子正是尼姑庵。
“小郡主,前面应该就是他们说的渡厄庵了。”唐辰对马车里的人喊道。
沈柔看了一下迟归,道,“迟归,你回去以后,万事要谨慎些。秋雅行事稳妥,唐辰好行险径,有什么事你们要互通有无,商量着办。”
迟归点了点头,道,“柔儿,你放心吧。我以后会改改自己暴躁的性情的,不会乱了大谋的。”
沈柔欣慰地点了点头,道,“另外,那个老乞丐,你最好还是再去找找。他知道血人参的事情,或者已经找到了下落,或者因为这血人参的事遭了不测。应该有个明白的结果才是。”
迟归又点了点头,道,“好。”
随后,立春感觉马车渐渐缓了,随即撩开了车帘,便见到了不远处的尼姑庵。
她对沈柔道,“主子,还是先让迟归和新月换过来再进去,叫这些尼姑瞧见了,指不定要说些什么扰乱佛门清净地的废话,搅得人耳塞。”
沈柔轻笑,看向了迟归。
迟归了然,随后出去和新月换了回来。
新月回到了马车里,是满面春风。
沈柔看着她,问道,“你怎么那么开心?”
新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绣着金银花的锦囊,递给了沈柔,道,“唐给我的。”
沈柔接过了锦囊,捏了捏,感觉里面有些颗粒状的东西,还有一个扁扁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她没有拆开锦囊,拿在手里问新月道,“这是什么?”
“药,唐说,金丹续命,银粉解毒,不能混。”
沈柔点了点头,将东西交还给了新月。
新月拿在手里,对她道,“不是,给柔吗?”
说完,她发现自己忘记问唐辰,便想要去问问。
沈柔知道快到尼姑庵了,那时候,他们不管做什么说什么,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了。
于是,她便拉住了新月,道,“好了,不要问了。唐辰给你的,你就收好了。你武功超群,没有人敢动你。救命的药放在你身上,你放好了,自当安全。”
新月闻言,便点了点头,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唐辰驾着车,经过这一路的颠簸,终于在渡厄庵前停了下来。
迟归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抬头看了看这尼姑庵的门面,又看了看被立春扶着下马车的沈柔,道,“没想到,这尼姑庵藏在这鸡不生蛋的山里,还建的挺气派的。”
唐辰笑道,“如此,倒也不会委屈了郡主和皇后娘娘。”
沈柔走了过来,抬头看了看“渡厄庵”那三个字,一种深深的怨念便从心里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