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跟柏兰和八卦夫人寒暄过来,才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沈柔和桑采身上,“妾身这眼拙,竟不知这二位姑娘是哪家的?”
说完,还笑着加了一句,“看着两位姑娘长得也不像,应该不是姐妹俩吧?”
这八卦夫人道,“你瞧这浅蓝衫裙的,是皇后娘娘的侄女,过几日要出嫁了的和宁郡主。身边那位……听说是叫桑采,我这倒是没听过,也不知是哪家的女儿……”
陈夫人笑着道,“原来是和宁郡主,妾身还真是失礼了……”
说着,她还用手轻轻捶了捶自己的额头。
桑采方才听着八卦夫人介绍自己,眼尖地看见了陈夫人听见了她的名字那一刻,眼中透出的不屑与嘲讽。
她可没有把这当做是看错,也不愿这么想!
这可是经常欺辱自己娘亲的人,也算是自己的仇人!
沈柔如何回应,她竟也没有细听,忽然间,这注意力就落到了桑采的身上。
这僵局持续了半晌,沈柔用手肘碰了碰桑采,这才将她惊醒过来,一脸茫然地看着众人,十分窘然。
陈夫人摇头笑了笑。
沈柔道,“问你是哪家的小姐呢,你发什么呆?”
沈柔感觉这场合本就不太适合自己,加上一个好像不通人情世故的桑采,真是让她心累至极。
桑采忙起身,行了行礼,道,“家父乃吏部侍郎,姓桑,名讳礼……”
这还没说完呢,又过来了几个夫人,听见了桑采的自我介绍,心下都明白这是柳如烟的女儿,几乎都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桑采都注意到了,这时候也才明白娘亲不让她参加这百花宴的苦心,只是自己已经上了这贼船,也只能硬着头皮等着下船了。
八卦夫人和陈夫人使了个眼色,忽然对窘迫的桑采道,“桑小姐,看你和郡主这般,平日里在桑府里,可是好得跟姐妹一样吧?”
陈夫人莞尔一笑,道,“我料定是如此。郡主可是对桑大人和桑夫人,赞不绝口。”
桑采想着怎么也得熬到下了贼船,便打起了笑脸来,道,“我自幼与郡主姐姐相识,郡主姐姐又在我家住了这么多年,我自然是对郡主姐姐情如姐妹。”
沈柔在一旁微笑点头,不置可否。
沈柔没有反驳,桑采便没有那么难堪。
八卦夫人用手肘戳了戳陈夫人,笑道,“我就说嘛,那个侯夫人就是胡说八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那可是太皇太后亲自定下的,桑大人怎么会苛待娘娘的郡主呢……”
“这儿说我坏话呢……”
果然是背后说人,一定会被抓包。
桑采本来以为这两人会阴阳怪气地互啄一番,没想到侯夫人对柏兰行了个礼,道,“四皇妃见笑了,这都是京城里的闲话。我这本想着陈妹妹上次遭了那桑夫人一顿打,以为这桑家人因为桑大人即将荣升相位而变得没那么谦卑了,又听着郡主要嫁空门,莫不是受了桑府太多折磨,才委屈应了亲……唉,这才信了那些鬼话……”
说着,侯夫人对旁边看戏的沈柔行了行礼,道,“郡主莫怪,我也是偏听偏信,受人蒙蔽,如今有郡主现身说法,这些谣言啊就算是澄清了。”
柏兰不喜欢搬话,从来都只是听着这些夫人们说,也不发表意见。
她现在就好像一旁不怎么插话的沈柔一样,一边吃一边瞧戏。
那桑采可是沉不住气的,听见这侯夫人这样编排,当即道,“夫人此言差矣!”
侯夫人这才注意到这个穿着红罗衫裙的小姑娘,笑吟吟道,“这姑娘看着眼生,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陈夫人冷笑一声,“你当着人家女儿的面,揭她娘的丑,怎么还敢问呢?”
侯夫人吃惊,“哟,是桑夫人的女儿啊!”
桑采不满地看着她。
侯夫人扇了自己的脸一下,道,“瞧我这臭嘴……”
八卦夫人也讪笑着搅和道,“我家今儿买了几斤鸭舌香,要不留点让丫鬟送你府上?免得这嘴到处留香?”
侯夫人唾了她一口,道,“说什么呢?这还不是你和陈氏上次在茶楼惹得祸?明知人家气焰高涨,还把脸凑过去叫人打?”
陈夫人的脸色不太好,给她端了一盘冷糕,“你这说话未免也太难听了些,我是家里没人撑持,不知人家后台硬得跟铁板似的,不小心给撞上了。大家认识这么些年了,竟也不心疼我,只顾着瞧我的笑话……”
……
沈柔在一旁看着,这几个夫人当着桑采的面互相谩骂,话里话外对柳如烟极尽讽刺之意,却叫这桑采不知如何应对,只得在一旁干瞪眼。
她想着以桑采这个脑子,不知可听出这些夫人的话中之意了没?
沈柔想着的时候,耳边还是几个夫人讥讽讪笑的声音,这百花宴的气氛着实有些妖娆,她快呆不住了。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