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圣旨下来了以后,桑府就开始为沈柔操办婚事。〖?愛阅讀〗
这对柳如烟一个小小的侍郎夫人来说,真不免有些头疼,她从未经手过这么大的事情。
这沈柔好歹是个和宁郡主,郡主的婚事,礼仪什么的,都须得一丝不苟,若是做得不妥当了,恐怕要被礼部的官员一本参到御前。
皇帝或许可能因为桑礼,不放心上,但是皇后可不好惹。
上次,桑采就因为两三句话,在凤鸾宫吃了亏。
柳如烟正头疼着,婢女就上前来,行礼道,“夫人。”
柳如烟抬起头来,问道,“老太太怎么说?”
“回夫人的话,老太太说她年纪大了,这些事情操持不来。更何况,桑府素来门第低微,没办过这么大的事情。老夫人请夫人,自行处置。”
柳如烟脸色骤变,冷哼一声,“平日里老爷对我打骂,她便一直袖手旁观。如今这么大的事情,她也要袖手旁观,是想看我出丑么?”
说着,她十分生气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道,“皇家素来对这些礼仪之事十分看重,弄错了一点,保不齐皇后就拿这梗收拾咱们桑家,到时候,咱们谁也别想跑!”
说到这里,婢女突然道,“夫人,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说。”
婢女回道,“夫人,不如请贵妃娘娘和贵人帮忙。二位娘娘入宫已久,应该能帮上夫人的忙。”
柳如烟转怒为笑,“这倒是个好主意。”
于是,柳如烟在桑贵妃和柳贵人的帮助下,把沈柔的婚事给张罗了起来。
而沈宁自从上次宴会以后,便一直病在床上,只是偶尔秘召太医入宫瞧病。
锦怀让宫人多注意皇帝的动向,皇帝有来意,便为沈宁梳洗,让沈宁能以平日模样见驾。
姚城并没有生疑,只当她小病已愈。
但她这身体的病好了,人也变回了原来那副清冷孤傲的模样,也只有四皇子带东西来探望的时候,才令人觉得温和。
“皇后娘娘的侄女要出嫁了,不知皇后娘娘可准备了些什么好东西?姚谨倒是有些好奇了。”
沈宁轻笑,“你这好奇心缘何这么重?”
姚谨随性地喝着茶,盘着的腿一抖一抖的,跟着整个身体都抖了起来,姿态颇为滑稽。
“唉,这不是没什么亲近的妹子。想看看皇后娘娘的侄女,就当过把瘾了。”
沈宁看向了锦怀,道,“那你把本宫准备的嫁妆,给他看看吧。”
锦怀笑着行礼,“喏。”
随后,锦怀把嫁妆的单子递给了姚谨。
姚谨接过来一看,甚有些惊讶,“这么多?可比我家那皇妃的嫁妆还多,”说着,他还摇了摇头,道,“看来我那老丈人,还真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锦怀笑了笑,道,“四皇子莫攀比,回去给皇妃寻不痛快。这些可都是娘娘多年的积攒,因为膝下没有女儿,便想着给了郡主。”
姚谨合上了单子,道,“这京城里,谁不知道我是出了名的惧内。她不找我不痛快我就偷乐了,哪还敢寻她不痛快。”
说着,他摩挲着手里的单子,有些欲言又止。
他抬头看了一下清瘦的沈宁。
自己的娘也不过是这宫中小小嫔妾,生了他也没享什么福,早早就走了。这些年自己茕茕独立,其间心酸也只是对着破窗外的月亮说道罢了。
年长些了,行冠礼、婚嫁、自立门户的这些事,不敢自己做主,皇帝偏爱二哥姚祜,对他这个四子,也从来不闻不问。
大概连他的岁数都不知。
也就是礼部的官员肯提一嘴,还有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皇后娘娘,愿意一件件亲力亲为地帮他办。
就连如今这称心如意的美娇娘,也是皇后给他挑,替他做的大媒。
他嘴上不说,心里是挺感激沈宁的。
在他心里,沈宁大约算是自己半个娘了吧。
“四皇子是有话说吧?”
沈宁看出了他的犹豫。
姚谨仍然摩挲着手里的单子,道,“皇后娘娘,也许不该讲的。”他拿着礼单晃了晃,“这些东西是你多年清苦积攒下来的,叫人惦记了去,岂不是为他人作嫁?”
沈宁和锦怀恍然大悟。
她们只想着让沈柔以后的日子能好过些,却没想着要防着小人。
如今被姚谨这么一说,倒是真要改改这礼单了。
锦怀上前来要礼单,姚谨还了回去,笑着调侃道,“我难得这么聪明一回,姑姑可要替侄儿保密。”
锦怀低下头来接过礼单,捏了捏他的脸,调侃回去道,“姑姑那么疼你,怎么会出卖你呢?”
随后,锦怀走回到皇后身边,一边将手里的礼单撕掉,一边对沈宁道,“娘娘,这些东西回头我私下给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