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余光瞥着沈柔,他想捧在心尖上疼爱的人,或者说他心上的人,另有其人。
而桑采用袖子遮了半边脸,含羞带臊地笑了笑。
想着,沈柔平日里见到她都没什么好脸色,今天居然上她院子里来了。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回沈柔多半是有求于她了。
自己被沈柔明嘲暗讽了这么多次,总得找机会扳回一局。
所以,桑采笑着揽住了沈柔的手臂,用她轻软的声音道,“郡主姐姐可真是稀客,今天怎么想着上采儿的院子里来了?”
沈柔对她这自作多情的举动有些嫌恶,但也不好发作,也就任了。
随后,她对后面跟着的米梅招了招手。
米梅便捧着胭脂铺的那一整盒胭脂水粉走了过来,屈身对桑采行了一礼。
沈柔打开了盒子,里面那些漂亮的胭脂水粉就亮了出来。
“今天我在街上,买到了这些东西,想着这些色泽艳丽的东西还是更衬采儿妹妹的年轻美貌,所以就拿了过来。”
这些精致的东西,晃得桑采有些眼花。
“郡主姐姐真是有心了,你来了,采儿便已经喜出望外了,怎么还带这么贵重的东西呢?快随采儿进屋喝杯茶吧。”
说着,沈柔便被桑采拉进了屋子里去。
进了屋子,那一窝脸蛋开花的丫鬟们都顶着精神招呼沈柔。
沈柔见她们个个脸上带伤,便知这桑采平日在外弱不禁风,在家里才是专横跋扈,免不了以后要被家奴算计。
上了茶,沈柔看见了桑采手上的小金钏,笑着道,“妹妹你这只小金钏,真是小巧可爱。”
桑采闻言,低头看向了自己手上的小金钏,想起自己今天在外面,听见一些长舌妇在她身后嘀嘀咕咕的。
说她穿着粉装又带个俗气的小金钏就敢陪小侯爷游街,这脸皮得有大缸那么厚了。
还有些说话更难听的,说她本就是庶女,虽然柳氏上位了,这女儿还是脱不了小家子气,一点儿也没有嫡出小姐的风度。
说得她闷了一肚子的气,回来还没跟这些没用的丫鬟倒腾干净,这又被沈柔提了起来。
桑采闷闷地将手里的小金钏取下,扔在了地上,“妹妹只是一个尚书的女儿,戴的东西怎么能跟郡主姐姐相提并论,姐姐就别挖苦采儿了!”
沈柔笑着握住了她的手,“自姐姐住进桑府以来,也就妹妹常常对姐姐嘘寒问暖,之前生病也是妹妹来送吃食,请大夫,我怎么舍得挖苦妹妹呢?”
听着这些话,桑采忽然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了。
这沈柔怎么转性那么快?平日里,她可是净给自己摆脸色的,今日是怎么回事?
黄鼠狼给鸡拜年?
沈柔将自己手上的白玉环取了下来,给桑采光溜溜的手腕套了上去。
“郡主姐姐,你这是?”
沈柔笑着道,“上次在我院子里,小侯爷给你出头,我就看出来他对你的喜欢。今日撞见你和他一道上街出游,不知道你可是也喜欢小侯爷?”
这话问得。
小侯爷算是权贵,长相也不赖,这些年也就齐慎之巴着她,她自然是喜欢这样的人。
桑采脸上一片潮红,“姐姐说什么呢……”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呢,像小侯爷这样的人,身边不知道有多少窈窕淑女,可他唯独对你青眼有加。你可别辜负他这一番痴情。”
“采儿知道了。”
“好了,我今天在外面也逛了一圈,实在是有些乏了,东西送到了,我也就不多坐了。”
沈柔起身要走,桑采便也起来道,“那采儿送送姐姐。”
沈柔拦住了桑采,道,“采儿妹妹今天也累了,随便遣个下人送我就是了。”
桑采看了一圈,这些婢女刚刚都被她教训过,要是让他们送沈柔,保不准憋着怨气在沈柔面前说她坏话。
想着,她这屋子里,也就靡烬不多嘴。
于是她陪着沈柔走了出来,便让靡烬替她送沈柔回知柔居。
路上,沈柔将自己去靡国公府时遇到的情况都告诉靡烬。
“如今,爷爷的身体熬不了多久了。靡黎不知身在何处,而国公府里这些妾室和小姐各自心怀鬼胎,绝不可能照顾好爷爷。你真的想让爷爷晚景凄凉,无人送终么?”
靡烬面无表情,“靡烬已经孑然一身,自身难保了,只希望爷爷一切都好吧。”
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将沈柔送到了知柔居。
沈柔知道四下无人,听见他这番话,心里升起一团怒火。
她抬手一巴掌甩在了靡烬的脸上,十分不屑道,“爷爷这一生,好坏也是风骨峻峭,没想到有你这样贪生怕死、爱慕虚荣的子孙。我真替他寒心。”
靡烬被打了这么一巴掌,低着头,抬手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