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要王爷救刘汇一命。Шww.l〇ve?ueDu.?М”
说了这么久,总算是说到了点子上,姚甚也无心喝粥了,他将勺子放下,示意靡黎继续说。
“诚如王爷所言,刘汇确实是个迂腐,没有德望与贤才的草包。但是陛下自恃英明,最心仪的便是刘汇这样听话的臣子。如今,将刘汇下狱,也不过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姚甚问道,“本王以为,这个刘汇是可有可无的。”
靡黎正色道,“若是没有虎狼窥伺,这个刘汇确实是可有可无。但现在刘汇一死,桑礼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此人面兽心的佞臣,竟然官居丞相,岂非我朝笑柄?”
姚甚浅笑,“言之有理。”
靡黎一喜,“这么说,王爷是答应替刘汇求情了?”
“没有。”
姚甚的笑容收敛。
靡黎问道,“为何?”
姚甚站起身来,看着庭院的花木,手指捻了一片叶子,轻轻一扯,绿叶便落在了掌心,许久之后,他才缓缓道,“本王答应过太皇太后,绝对不会干涉朝政,这道原则,本王已经坚守多年,不会为区区一个刘汇而破。何况,朝纲震荡,也不止这么一个刘汇,沈珏时、靡国公,本王都没有说过话。”
靡黎知道要绍亲王破坏原则,与皇帝反目,实在是天方夜谭,所以他也索性不坚持了。
“既然如此,靡黎也不好强求王爷了。”
说罢,靡黎将他要带给绍亲王的信封放在了桌上,双手高举过顶,行了一礼。
“靡黎告辞。”
姚甚沉默。
靡黎又看了他一眼,走向了水井的方向,挑了两桶水后,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老管家坐在一块石头上,等得都快睡着了,靡黎才挑着两桶水出现在他的面前。
“怎么这么久?老头子等得腰酸背痛的!”
靡黎叹道,“这王府怎么这么大,寻摸不到水井,捉摸不透!”
老管家不知道他意有所指,只道,“绍亲王是太皇太后最疼爱的孩子,所以赐给他的王府都是最好的。所以这王府也就比别人的府邸大得多,也气派、漂亮得多,其间曲折弯转自然也多。”
靡黎将水桶里的水倒进了水缸里,半开玩笑地笑嘻嘻道,“王府再气派能气派过皇宫?太皇太后还是疼长子嫡孙的。”
老管家像是想起了往事一样,自言自语道,“只有真正疼爱的孩子,才会阻止他往这天下间最腥风血雨的地方走……”
靡黎将这话听得分明,却假装没听到,一边将鱼倒入水缸里,一边说着,“诶,这鱼还活脱脱的!”
说完,靡黎转过身来看向了老管家。
老管家匆忙将眼角的泪抹去。
这时候,锦怀走了过来,问道,“鱼送来了?”
老管家回她道,“是的小姐。”
锦怀从袖中掏出了银子,递给了靡黎,靡黎接过以后,笑道,“多谢小姐。”
锦怀只是说了声,“去吧。”
然后便离开了。
靡黎跟老管家告辞后,拎着自己的桶,顺利地离开了王府。
没有人发现他的真实身份。
而姚甚,坐在桌前想了许久,才打开了靡黎留下的那封信。
离开了王府以后,靡黎想着,自己也要晚上才能溜进桑家,跟靡烬互换身份与沈柔见面。
于是,他摸出了锦怀给他的银子,在路边摊,吃了一碗大肠面线。
一直熬到了深夜,靡烬发现了靡黎用来和他联系的暗号,来到了地牢,被靡黎扒了个精光。
随后,靡黎到了沈柔院中,迟归等人也没有再拦他了。
进到了房中,靡黎直接道,“绍亲王果然不答应。”
等他定下眼睛看向沈柔的时候,只见沈柔坐在一桌子点心前,手里拿着一块软糯的红豆糯米糕吃得正香。
靡黎在她旁边坐下,关心道,“怎么不吃饭?这么晚了还在吃这些东西?”
说着,靡黎随手拿起了一块肉干咬了起来。
沈柔把红豆糯米糕塞到嘴里,又伸手去拿了一块薄饼裹上糖丝,送进了嘴里。
“这不是秋雅拜托我,让我尝尝看她给我重新张罗的糕饼铺子的点心怎么样,哪个不好吃,就开了哪个厨子。”
靡黎一边啃着肉干,指着那盘肉干,道,“这个牛肉干好吃。”
沈柔把一盘地瓜干放到了他的面前,“试试看这个。”
靡黎捡了一块吃了起来,看见沈柔又捡了一张饼在包什么东西,于是问道,“你在那裹什么呢?”
沈柔将薄饼放在了自己面前的盘子里,然后将空心的糖块掰碎,放在薄饼上,最后撒上了芝麻花生碎,裹了起来,送到嘴里,一边吃一边回道,“薄饼裹糖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