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嬷嬷厉声斥责桑礼道,“你也知道郡主是住在你府中,责任也都在你身上。〖?爱阅读m.〗如今郡主玉体受损,你倒如何推脱干净?”
桑礼慌忙道,“此事确实是桑礼疏忽慢待了,但想想,府中人多手杂,郡主吃食用度经过人手也不在少数,何况还有一些是郡主之前的丫鬟……”
沈嬷嬷闻言,喝道,“放肆,你的意思是国公府安排在郡主身边的人,还会害郡主么?”
桑礼道,“沈嬷嬷,那国公府如今这样,想来也是暗中筹谋已久。他对陛下不满,对皇后娘娘的亲侄女,和宁郡主下此毒手也不无可能啊!即便不是国公府所为,这些下人贪图钱财,做出背主之事,又谁可知呢?”
沈嬷嬷被他这么一堵,倒不知如何回应了。
于是,锦怀姑姑出言道,“桑大人这么说,也是不无道理的。”
随后,众人沉默了半晌,锦怀姑姑又道,“我与沈嬷嬷奉皇后娘娘懿旨来探望郡主,如今这件事,我们会如实禀告给皇后娘娘圣裁。桑府的人就不必跪了。”
桑家人便陆陆续续起身来。
锦怀姑姑看向赵太医,道,“耽搁了这么久,赵太医,你还是先给郡主号一下脉,看看郡主的病情如何。再与这位大夫商量一下如何医治。”
赵太医应喏,走到沈柔面前去,刘大夫头上沁出细汗。
沈嬷嬷见众人神态各异,颇有些奇怪,便对秋雅道,“你这丫鬟怎么也没点眼力劲,哪有人在院子里看病的?还不将郡主扶到里屋去。”
秋雅正在担心与刘大夫做好的这个局被太医戳穿,这会儿沈嬷嬷就说了这么一番话,秋雅当即松了一口气。
她忙行了一礼,道“是奴婢疏忽了,奴婢这就扶郡主回屋。”
秋雅扶着沈柔进屋,太医和锦怀姑姑、沈嬷嬷跟了进去,其余的宫女们都候在了院子里。
新月也想跟着进去看看,但是沈嬷嬷回过头来,“嗯?”
新月道,“我想进去看,看柔……”
沈嬷嬷佯怒,“郡主名讳岂是一个丫头能叫的?”
新月怒不打一处来,正要发作,忽然听到了沈柔的清咳声,知道沈柔在暗示她,于是她低着头,说了一声是,然后乖乖地站在了外面。
沈嬷嬷看向了那个奇怪的刘大夫,道,“你进来与赵太医一同会诊吧。”
刘大夫应喏,随后跟着沈嬷嬷再次进了沈柔的房间。
赵太医在屋里给沈柔把过脉以后,皱了皱眉,觉得有些不对。
他站起身来向锦怀姑姑陈说病情,道,“锦怀姑姑,郡主急火攻心,身体虚弱不假。但似乎正在服药,有好转的趋势。至于中毒,毒入骨髓,纯属子虚乌有。我从郡主的脉象中,没有察觉丝毫中毒的迹象。”
锦怀姑姑严肃地看向了刘大夫,刘大夫仓皇跪下,不敢出言。
沈柔道,“锦怀姑姑,不怪刘大夫,这是我让他这么说的。”
锦怀姑姑看向沈柔道,“郡主,即便桑家有狼子野心,对沈家也做过些出格的事情,但你这么没来由的诬陷于他们,来日自己引火烧身,怎生了得?”
沈柔回道,“锦怀姑姑,非我蓄意诬陷,而是这毒桑家确实下了,只是我从未食过罢了。”
秋雅出言作证,道,“锦怀姑姑,今天让刘大夫在桑小姐面前说郡主中毒很深,桑小姐表现得很是激动,后来说要查她带来的食盒的时候,桑小姐登时脸色发白,看着有些慌乱。”
锦怀姑姑想了想,看着跪在地上的刘大夫,问道,“那食盒中的东西,可有毒?”
刘大夫回道,“确实有毒,但量并不是很大,不致伤更不致死。吃下去,不过会有些微不适罢了。”
锦怀姑姑冷哼一声,“好个桑家,前欲构陷沈家,逼走丞相,皇后娘娘还未与之计较,竟然暗中下毒害和宁郡主。这是摆明了要沈家彻底断后,孤立皇后,接下来恐怕,蓄意废之。”
沈柔起身向锦怀姑姑盈盈跪下,道,“锦怀姑姑,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沈柔早便知道每日汤饭中有些猫腻,隐瞒至今,也实在是因为国公府倒了,为求自保不得已而为之。”
锦怀姑姑面色缓和下来,扶起了沈柔,道,“郡主起来吧。桑家既然敢做,就得承受后果。皇后娘娘虽然素来不与人争些什么,但也绝不给人闷着头欺负!”
沈嬷嬷也上前来,道,“是啊,郡主。你是沈家最后的血脉了,与皇后娘娘是至亲,既然桑家敢对你下毒,我们立即将此事告诉娘娘,一来敲打敲打猖狂的桑府,二来也保郡主性命无忧。”
之后,锦怀姑姑看向刘大夫,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与他对视,道,“郡主的病情,你仍旧按照郡主吩咐的说,日后无论谁问起,也都这么说。若是你敢泄露郡主身体状况分毫,休怪我心狠手辣。”
刘大夫一愣,随即道,“锦怀姑姑放心,草民绝对不敢泄露半句。只是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