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些时候,即便是做戏,桑采也有些烦了,正想着要追问小药童去寻刘大夫,刘大夫就拎着药箱回来了。.爱.阅.读Шww.loveYueDu.?om
回来了以后,没等小药童知会,刘大夫已经看到了桑采。原本疲倦的表情,登时扫去,拱手殷勤道,“桑小姐,您怎么在这里?”
桑采盈盈起身,声音轻软道,“刘大夫可让我好等。”
刘大夫一脸疑惑,看向了一旁的小药童,道,“你是不是忘记跟我讲桑府的事情?还劳烦桑小姐亲自跑这趟?我不是跟你讲过,一切事情,应桑府为先的么?”
小药童有些委屈道,“师傅,桑府没有来过人,是今天……”
小药童不敢说下去,桑采看了他一眼,出言解围道,“刘大夫不用怪他,我原也没有差人来过。是因为今日,和宁郡主不知怎的,就被人抬回了桑府。我因为担心郡主姐姐,才亲自来请刘大夫给姐姐看看。”
刘大夫恍然大悟,这药箱也不放下了,对着门口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既然如此,人命关天的事情,桑小姐请吧。”
桑采点了点头,往门外走去,身后的丫鬟们也慢慢跟了上去。
刘大夫默然地在桑采身后跟着,心想着,自己与老父亲曾经受过桑府老太爷和老太太不少恩惠,这么多年便一直给桑府看病,万事也多以桑府为先。
虽然受人恩惠应该还了这人情,但桑府这些年,在桑礼执掌家业以来,他便开始觉得这桑府人有时候是怪得很。
原先和宁郡主还没有住进桑府的时候,他来桑府,有时是真看病,有时候感觉自己来这里是给人耍猴的。
这些娇贵的小姐、公子,还有那些终日没事干的妇人,动不动一点小毛病就叫大夫,几乎是皇家做派。刘家深受其恩,当牛做马也是不敢有怨言,但是他毕竟是承了家学,不敢说精通医术,但也算通晓医理。
可是桑家,要他来看病就罢了,竟然还要他亲自抓药、煎药,扬言说,若吃了药有什么纰漏,也不会找错了人。
他哪敢说些什么,只是咽下苦去。
如今桑采亲自来请,他自然不能不给面子。不过这和宁郡主在桑府中,恐怕并不招人待见。
他与桑府来往这么多年,可是从来没有给和宁郡主瞧过病,这还是头一遭。那和宁郡主的病,从来都是国公府派人来瞧的,桑府并没有为此尽过心,也从未跟他提过。
有时候,他去桑府给夫人们把脉,检查身体状况,还能在门口遇见同行,两人相见互道呵呵便各自一个方向走。
而且,这桑采小姐看来也并非真心为何宁郡主请大夫。别的人请大夫都着急,怎么还有闲心坐下慢慢喝茶?
想着,刘大夫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此时,已然走到了桑府门前来了。
“刘大夫请……”
“桑小姐请前边带路。”
刘大夫跟着桑采到了和宁郡主的院落,刚进院子,就见到了新月和迟归挡在前面。
迟归拦住了他,道,“此处是和宁郡主住的地方,你是何人?”
桑采往前来,声音娇软,道,“这是我给姐姐请的大夫,是京城顶有名的刘大夫。”
新月上下打量着刘大夫,此时秋雅的声音从房中传来,“大夫来了?快快快!怎么这么久呢?郡主这肺都快咳出来了!”
随后,秋雅圆滚滚的身子就从房里出来了,隐约还能听见沈柔的咳嗽声。
刘大夫提着药箱往里走,秋雅迎了上来。
刘大夫见秋雅一脸谢天谢地的表情,感觉这个和宁郡主还真是病的不轻,于是跟着秋雅往房里去了。
桑采想跟上去,看看沈柔到底是什么情况,没想到却被新月和迟归拦了下来。
她一脸疑惑的看着这两个人,新月指了指她道,“你,在这里等。我去照顾柔。”
说完,她又指了指迟归,再指了指地板,道,“你也在这里,等!”
新月往里面去,迟归便在外面挡着桑采。
房里,刘大夫放下药箱,走到了沈柔身边,道,“请郡主伸出手,让我给郡主号脉。”
沈柔微微一笑,将手从秋雅给自己盖的薄被上伸出来,手里还握着一个小巧的长命锁。
刘大夫愣了一下,对沈柔道,“郡主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一边吧。”
沈柔笑容不减,将长命锁放在了桌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惹得刘大夫的心里有些发毛,只想赶快给这个奇怪的郡主看完,回去了。
号过脉以后,刘大夫起身道,“郡主这是因为急火攻心,突起的病症,看起来似乎是服过了药,有缓解的趋势了。现在会咳嗽,应该还是病症未减。不知郡主是让谁瞧的病,开得什么方子?”
被他这么一问,沈柔的表情有些凝固了。
她的病,是靡黎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