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山为陵建造的昭陵主体是九嵕山,两侧和正南面呈扇形布局的是朝臣贵戚的陪葬墓,在未来几十年间会增加到一百九十多座,它们在此后的千年间,犹如群星拱卫北辰一样拱卫着昭陵,就仿若现如今的长安城。『+爱+阅读Шww.loveYueDu.?om』
之前重新安葬巴陵公主的时候,常晴跟随李墨言去的就是山下的陪葬区域,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进入昭陵的核心,因此沿着栈道,她下意识就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陵山外围建造有一圈垣墙,一处高耸的石碑前,常晴驻足停下来望了望,上面简洁肃然刻着五个纵排大字‘文德皇后碑’。
原来长孙皇后是有碑的,看来它是随着山上的那些楼阁一起消失在时间的长河,常晴伫立碑前,久久凝望着。
长孙皇后辅佐太宗皇帝开创贞观之治,被后世尊为千古贤后,可能是想到她是太子殿下的母后吧,常晴向后退了退,随后十分恭敬地屈膝跪地行了三个跪拜礼,如果历史上每一位皇后都能如她这般贤德,那得是华夏大地每一任皇帝们多大的福分啊!
太宗皇帝现在安好,她也没必要再往里面去了,常晴交叠双手躬身后退几步,进而下山朝着陪葬区那边走去。
巴陵公主,此时此刻,常晴依旧记得她的模样,怎么能来了不去看她一眼呢?
这是常晴第一次从昭陵核心由内朝外走,天呐!不是,李墨言的母妃原来也葬在这儿吗?他怎么从来都没说过呢?冷不防经过山脚下一座形单影只的墓冢,说实话,常晴吃了一惊。
杨妃,没错,一定是李墨言和李愔的母妃,毕竟太宗皇帝就只有这一个妃子是隋朝的公主。
李墨言的母妃十几年前就去世了,那个时候还没有昭陵,可能也是后迁入的吧,不是每个皇帝的妃子都能有幸陪葬昭陵,显然太宗皇帝曾经也是十分宠爱她的,否则怎么可能自己的陵寝一经建成就把爱妃又重新接回身边?
对着这座墓碑,常晴在脑子里幻想了一下这个给太宗皇帝诞下三个儿子的伟大母亲该是何等的一位美人,随后仍旧躬身后退,姿态分外恭敬地屈膝叩拜。
……
李墨言和李愔,这还是兄弟俩第一次过年的时候来探望他们的母妃,母亲去世的时候,李愔年纪尚小,因此在他的心里也感受不到什么悲伤不悲伤的。
李墨言能大一点,现代人上小学的年纪对母亲已经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认识,在他的印象里,母亲是一个十分开朗和善良的人,不争不抢,也不与任何人为敌,一直以来,只把照顾他和弟弟当做自己的首要责任。
至于父皇,他没看见过几次他和母妃在一起的画面,不过对于生活在深宫的女子,哪个又不是如此呢?所以他很能理解常晴的想法,爱她就要把自己全部的爱给她,所以他已经发誓这辈子就只娶她一人。
一想到这儿,李墨言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说这女人但凡有点良心能这么对他么?他把自己整颗心都给她了,为她揉腰,替她挡刀,结果她却跟自己藏心眼,看她回来的!
“呃……,三哥!母妃的地方有点荒僻啊!”见自己三哥脸色又不对了,李愔找话说道。
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他这还没娶媳妇呢,娘就忘了,李墨言回过神朝着九嵕山看去,说了一句,“这就算不错了!离父皇最近的位置!”
客观上说确实如此,他们的母妃不是皇后,是永远都不可能与皇上同穴的,陪葬墓最内圈已经算是最大的恩惠了,李愔挑挑眉。
李墨言看着墓碑上的几个字,心里这刻不禁觉得有些愧疚,自己既然是来看母亲的,怎么可以还心不在焉呢?
身为长子的李墨言看着墓碑上面的字,黑色油漆风吹日晒没那么新了,他伸手摸了摸说道:“下次再来带点漆重新写一下吧!”
兄弟俩一左一右陪母亲呆了一会儿,天气太冷,两兄弟也不便久留,于是各自跟母亲告别便返回朝来时的路走去。
干冷的北风夹杂着满地的落叶从一侧吹过,周围的树木在寒风中摇曳着秃枝,在这样的一个季节,似乎只有道路两旁的石像可以保持岿然不动。
这么冷的天那女人出门竟然连狐裘都没穿,看她回来他怎么修理她!男子似乎永远都做不到不想她,心事重重的迈着步朝前走着。
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与他们相对的另一个方向走来映入他的眼帘,男子凝神一看,不对啊,莫不是他忧思过重出现了幻觉?看着那个身影越来越近,李墨言顿住了脚步。
李愔正低着头踩着地上的落叶似有所思,发觉自己哥哥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他侧头看过去,话说他哥这是看什么呢?
常晴提着一只小水桶,里面放着湿抹布、黑色油漆和毛笔,就跟李墨言刚刚跟李愔说的,他们的母妃墓碑上的字有些旧了,这点刚刚去过那儿的常晴显然也发觉了,谁过年还不得穿件新衣服呢?于是常晴特意找这里宫人要了点漆打算回去描一描,算是替李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