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姑娘!你还记得我吗?”常晴转身走过去跟她打招呼。Шww.l○ve?ueDu.С〇М
那姑娘眨眼想了想,随后试探问:“晴……姑娘?”
“呵呵!是我!”很高兴即便她换了女装她还能记得她,常晴笑笑。
“呃……,姑娘,我能问你几句话么?”无论谁家的婢女都给人一种十分胆小怕事的样子,常晴小心翼翼商量着问。
“晴姑娘有什么事请问吧!”对面那姑娘温声细语说道。
常晴从身侧的布口袋里掏出那个油灯,问:“这烛台是赵姨娘的么?”
常晴想假若不是,那她就把这个烛台再放回原来的地方,可是那姑娘看了看说:“这不是烛台,是油灯,赵姨娘以前每晚都用的!”
每晚都用?话说她不是有蜡烛么?蜡烛干净卫生,照明度又好,她也能用得起,放着蜡烛不用,她用萤火虫一样的油灯干嘛?
“之前雪姑娘来这儿看见这盏油灯说什么都要拿走,我拦也拦不住,就被她拿走了!”那姑娘应该是负责照看这间屋子的,说起这个不由得委屈巴巴的。
“那个……你说赵姨娘每晚都用这个油灯?”常晴出于好奇问。
那姑娘一直端着盆没有放下,常晴把盆接过来放在桌上,这时才发现她的手关节有一个有点肿,可能常年干活干的吧,常晴让她坐下来跟自己慢慢说。
“赵姨娘患有风疾,每晚脚痛到睡不着,祆教的长老说火是万物之源,具有无限的神力,能除疾避秽,延年益寿,便给了赵姨娘一些圣水,说把它加在灯油中每晚点燃,火祆神便能消除她的疼痛助她安然入眠,于是赵姨娘一直都这么做,每晚都燃着加了圣水的油灯。”
这也太扯了吧!“结果呢?有用么?”常晴紧接着问。
“当然有用啊!赵姨娘自那以后再也没被风疾困扰过,脚不再痛,睡的也好,整个人都年轻了,所以每当圣水用完,她都会再去寺里跟火祆神求,不曾间断。”
“是吗?”这也太邪乎了吧!啥神圣水啊?
小婢女说到这儿面露些许哀伤,她叹了口气,“唉——,只是赵姨娘有些不走运,后来有一次不小心摔了一跤把腿摔坏了,自此就不能走路了。”
是么?这么听起来那圣水似乎也没那么神啊!脚能治,腿就不能治了?
“那圣水现在还有么?”如果有,常晴倒是十分想看看它的真面目。
“好像还有一点,我去找给你!”小婢女心眼挺好,说完就起身帮常晴去找。
可能是突然想起桌上的油灯,她转回身对着常晴笑笑把它顺道一起拿走了。
常晴起身跟过去,她看见那个小婢女把那个油灯放在卧房的一张桌子上,想必那是那个油灯本来在的位置。
小婢女从梳妆台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她摇了摇,随后走过来把它递给了常晴,“就是这个!”
这瓶子只有巴掌大,常晴拿在手里也摇了摇,里面貌似真的只有那么一点。
常晴打开瓶塞走到阳光处向里面看了看,感觉上貌似就是普通的水。
常晴看完把瓷瓶还了回去,无意间再次注意到小婢女粗糙的手上那根略微有些肿大的手指,常晴心中暗自叹了口气,生活不易,但凡家里的条件好一些,谁又能舍得把自己家的孩子卖给他人为婢呢?
与枫林苑前面相通的那扇门今日也打开了,时不时地有下人出入,或是拎着扫把,或是提着水桶,这套宅子既已不是鬼宅,看样子云之州是改变了主意不打算卖掉它了。
常晴抿了抿唇朝那边走去,虽然云之州这个时间不见得在那儿,但总归这边还是要近一些。
令常晴有些意外的是云之州竟然在,此刻他正在和几个波斯商人应酬,那几个波斯商人各个怀里拥着美人,举杯畅饮,似乎玩的正尽兴。
常晴还是无法适应这种风气抬腿就要走,可云之州显然看见了她,这时候抬手唤了她一声,“晴姑娘!”
常晴没法再装成看不见转过头来,然后就看见云之州离席朝她这边走来。
“云公子!”常晴笑呵呵跟他打招呼。
云之州随身的折扇应该是还在席上放着,这刻没拿,他负手立在那儿眉目温和问了一句,“晴姑娘刚刚应该不是装作没看见在下吧?”
“呵呵!怎么可能?小女是真没注意!”常晴不可能承认,她笑容诚恳。
云之州笑笑,一袭白衣尽显儒雅之气,“开玩笑的!在下之所以叫住晴姑娘是想跟晴姑娘道声谢,在下已经知道后宅的事多亏晴姑娘才能得以澄清!”
说实话,云之州真的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他仙气飘飘,温文尔雅,与其相比反倒更像是一个能诗会赋的文人墨士,“呵呵!没什么,小女也只是误打误撞!”不管什么时候,做人得谦虚,这是她老爸教她的,虽说在她看来自己这次也确实挺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