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言睁开眼看了她很长时间,随后重新闭起眼说:“皇上要那么多子嗣不是为了选继承人,而是要让这一支足够庞大,以抵御外人对皇权的觊觎!”
虽说人丁单薄不是什么好事,但那她也无法认同他的观点,常晴据理力争反驳道:“但纵观整个华夏历史,有多少人皇位是被外人夺走的?有又多少人的皇位是被亲兄弟夺走的呢?”
李墨言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被人问的哑口无言,是啊,有多少呢?要知道自己父皇的皇位就是靠弑兄杀弟夺来的!
“总之我讨厌男人三妻四妾,若是真爱一个人就应该把自己全部的爱给她不是吗?一块块地分给其他人算怎么回事?”常晴重重叹口气下意识就念出了一段自己曾背过的反应宫中女人悲惨命运的诗,“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爱 阅 读 Шww.loveYueDu.?om』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她有的时候说话随性就像没经过大脑,然而有的时候却又出口成章,字字珠玑,男子注视着她沉默良久,那种与她之间遥不可及的距离感再次席卷他的内心,让他不得不在心里问一句,你究竟来自哪里?
李墨言不追究,这件事自然而然就算告一段落了,过了两天,李墨言下朝带回来一个消息,说贤妃要带巴陵公主去幕阜山还愿,感谢上苍让巴陵的病有所改善,同时为大唐祈福!
“幕阜山?”
李墨言端起茶盏“嗯”了一声,“是巴陵公主封地内的一座名山!”
“这么说她是准备出宫再也不回来了吧?”常晴也没等李墨言回答,自顾自又接着说:“也好!留在那冒着事情被戳穿的风险,忍着丧女之痛不说,还得看着自己男人夜夜踏入别人的温柔乡,她还留在那干嘛?要是我我也走,眼不见为净!”
“男人纳妾有很大程度只是为了达成某种目的,无关情爱,你就那么看不惯么?”
“那是自然!男女本就应该平等,一夫就应该一妻,凭什么男人可以每夜不重样,女人就得忍受一个人睡凉被窝?再说女人是马匹一样的动物么?可以任人给来给去的!”
“男女平等,一夫一妻,这是你爹教你的?”李墨言眼含笑意问。
“我爹哪有时间教我?是我在学校学的!”
“据本王所知,整个大唐应该没有学堂教这个吧!”
呃……,完了,被套话了!常晴挺起脖子,“怎么没有?那是王爷你没见过,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是么?”
“既然如此,什么时候有机会带本王去见识一下吧!”
“呵呵!呵呵!好说!好说!”常晴赶紧闭嘴结束这一话题。
大街小巷一些晚开的花也陆续开始绽放,整个长安城都沐浴在无尽的春色之中,临街的一间茶楼,常晴坐在二楼栏杆边,这时候驸马王文宣从楼梯那端走上来。
“驸马爷!”常晴站起身躬身行礼打了声招呼。
经过狩猎场的事,王文宣看见常晴心里多少都会觉得有些不自在,不过毕竟两人之间身份上还是存在很大差距,因此他也没过多表示出什么,只是“嗯”了一声就坐在了旁边的一个位置。
常晴不是来喝茶的,况且她也知道自己身份卑微也没资格跟人家喝茶,不过既然说话总得有一个大家听着都舒服,而且比较自然的开场白,于是看见王文宣手背处的伤有所好转,她便问了一句,“驸马跟公主最近还好吧?”
在这个男权的社会被老婆打总归是一件不齿和有失颜面的事,尽管对方是个公主。
王文宣脸色依旧不怎么好,看得出来他的日子依旧不好过,不过不得不承认他也确实是个合格的书生,器宇不凡,行为举止谦逊有礼,一看便知从小到大受过良好的教育和长时间文化的熏陶,他回了一声“还好!”随即下意识左手搭在了右手上,想必他还是不愿意让人窥探到自己手上和心里的伤疤。
常晴转回视线提起茶壶,“听王爷说驸马爷被调至弘文馆!”常晴说着话抬手给王文宣倒了一杯茶。
这姑娘被吴王爷如此重用想必也绝非凡人,王文宣向下扯了一下袖口改变了一下原有的姿势“嗯”了一声也没多说。
“驸马爷想必日后会忙碌起来了,不过也好,有时候夫妻之间确实也需要点时间,人啊,有时候就像那河床边的石头,在一起磨磨蹭蹭久了,就算再怎么棱角分明也都能给磨圆润了!”别问一个恋爱都没谈过的她是怎么知道这些的,现在的电视剧里什么没有啊!
这姑娘年纪不大,事情参透得倒是很明白,王文宣看着她没说话。
看着王文宣喝了一口茶,常晴从身侧的布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沿桌面推过去。
“这是何物?”王文宣放下手中的茶盏问。
“以驸马爷的才学,您一看便知!”
王文宣将那个盒子拿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支红色的簪子,他将那支簪子拿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