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是吴王府的是吧?”门口的守卫腰间佩剑垂眸问道。??
“是!”
“进去登个记!左转里面倒数第二间!”守卫说着话,再次打开一旁的大门。
雍州府大牢常晴之前蹲过,光线昏暗,腐朽潮湿,到处都充斥着一股难闻的霉味和腐臭味,可能是为了更好地看管犯人吧,整个监牢一扇窗子都没有,只有每隔不远插在墙上的一束火把。
顺着走廊,借着火光,常晴一间一间朝里面看着,里面的囚犯也不知都犯了什么罪,有的遍体鳞伤,看上去似乎都要死掉了!
“小人是冤枉的!”一蓬头垢面的囚犯突然艰难地爬到门边对着常晴从喉咙里发出嘶哑的一声吼叫。
常晴冷不防被他吓一跳慌忙向一旁躲了两步,然后尽量远离他靠墙绕了过去,恕她实在是帮不上忙,如果谁啥事她都管,她怕不是没几天就也得死翘翘了,对不起啊!
好不容易找到了守卫说的那个倒数第二间,常晴朝里面一看,就发现赵如月此刻靠墙坐在一侧的地上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她还是自己原来的衣服,衣妆头发都没乱,显然还是受到了礼遇。
发现常晴来了,她抬起眼眸对她冷冷地一笑,“没想到你竟然来了!”
常晴很想跟她说句对不起,但想想自己有啥对不起的,自己又没杀人,于是那三个字又被她咽了回去。
赵如月身旁的地上放着一个托盘,可能是用来盛吃喝的,现在里面放着一只茶壶和一只茶盏,古代人都有喝茶的习惯,可能这也是一种礼遇吧,常晴看着赵如月伸手提起茶壶向一旁的茶盏里倒了一些茶。
“有贤妃娘娘在,她大可以保你一命吧!”常晴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这刻虽然来了,但实际上却没有什么话可说。
赵如月盯着茶盏里清澈的茶水,闻言只是笑笑并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她端起茶盏,然后紧接着就投向常晴一道当下就让她不寒而栗的决绝目光。
“不要!”常晴反应过来条件反射去阻止,可是她能做的就只有隔着围栏把手臂伸到里面对着她大喊。
“来人!来人!”看着那必定是放了毒药的茶水就那么的被赵如月一口喝掉,常晴几乎破音了朝外面高呼,然而为时已晚,那不知是什么的剧毒让赵如月很快一口血喷出来,人随即就倒了下去。
常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吴王府,她跨进李墨言书房的门看见李墨言坐在那儿,情绪控制不住当下就流下泪来。
排除之前的阴谋诡计,这还是李墨言第一次看见她哭,真哭,他起身走过去问了一句,“发生什么事了?”
“呜呜呜……”常晴长这么大还从没看见过谁在自己眼前就那么死掉,也不曾想过,她好想找一个人像爸爸一样抱抱自己给自己一点鼓励或者一点安慰,直接就钻进李墨言怀里。
想必她只有把这种情绪发泄完才能说出来,男子站在那儿没拒绝,任由她的眼泪,她的鼻涕在自己胸口抹成一团。
“她……她死了!”常晴在李墨言胸口处抹着眼泪呜咽道。
即便常晴不说,李墨言也知道她指的是谁,进而也能猜测出大体发生了什么,他轻揽着她说道:“这不关你的事,你无需自责!”
“可是……”
“一个人畏罪自杀,说到底跟任何人都没关系,要怪只能怪她自己杀了人,杀人就要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就算她是贤妃的乳娘!”
常晴想了想,泪眼婆娑望向李墨言,“她是怕自己连累贤妃吗?”
李墨言轻呼一口气,“她这么做等于自己承担下了一切,若是贤妃过多受牵连,在后宫之中,她很有可能为了救她而一朝断送自己这么多年铺好的路,若本王没猜错,她们应该已经商量好了。”
常晴听闻不由得回想了一下贤妃早前见到自己时的态度,如此说来,那时她就应该已经知道赵如月会死,所以当时才会那么仇视自己。
“过来喝点水吧!”李墨言说完转身坐回自己的位置。
看着他倒了一杯茶放在自己经常坐的那个位置,常晴走过去喝了几口,她的那波情绪才算过去。
那只小鹦鹉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依旧在常晴手边左右磨蹭着,常晴看了看它,又想了想,随后说:“我今天看见有个人跟贤妃一起过去了,是个姑娘!”
“应该是贤妃的女儿巴陵公主!”
巴陵公主?想想也是,如果赵如月真是贤妃的亲娘,那她就是她的外祖母,这种时候总要过去看一眼,见最后一面吧!只不过……
“有什么事吗?”
“哦!没什么!我只是想问问是她的身体不太好吗?我看她一直戴着面巾,身形也很消瘦!”
“嗯!她自幼多病,常年卧床,很少出来走动!”
常晴点头“哦”了一声,又接着问:“贤妃没儿子,只有她一个么?”
“嗯!”李墨言说完抬头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