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棱洒在金丝锦被上,为床榻上浅眠的少女镀上一层暖暖的金光。〖?愛阅讀〗
清浅的呼吸声在内室中回荡,周围的一切宁静而美好。
片刻过后,少女蝶翼般的睫毛颤了颤,下意识地嘤咛一声后,缓缓睁开了眼眸。
候在外面的纤云纤芷听见动静,便端着洗漱的东西推门走了进来。
梳妆时,池星晚莫名来了兴致,趁着纤云梳理发髻,她便拿起一旁的石黛描起眉来。
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配上细长的远山黛眉,别有一番楚楚动人的韵味。
挽好发髻,纤云抬眸,视线落在铜镜中的池星晚身上,微微一怔,转而喃喃道:
“小姐似乎变了几分。”
池星晚闻言,挑了挑眉,颇有兴趣地问道:
“是吗?哪里变了?”
纤云沉默了一瞬,随即轻轻摇了摇头,只道:
“奴婢说不出来,但看着很是开心。”
听了这个回答,池星晚但笑不语。
纤云是个机灵的,她哪里是说不出来,只是看破不说破罢了。
这番变化,难免是要牵扯到那位安平侯世子的,说出来也只是徒惹不快。
池星晚确实变了。
重生前,她木讷又张扬,是梁子逸眼中无趣的木头美人。
除了打扮得明艳些外,几乎是一无是处。
她喜欢整天像个狗皮膏药一般缠着他,喜欢借着自己的身份去打压别人。
骄纵无礼又花痴,用这样的词汇去形容那时的池星晚,再合适不过了。
重生后的池星晚,依旧美的明艳,只是内敛了许多。
像是一副忽然有了灵魂的美人图,整日里温温柔柔的,偶尔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媚色,不甚张扬,却比之前更要引人注目。
用过早膳,池星晚便要动身去玉华堂和霓裳阁了。
刚刚踏出摘星阁,池星晚猛然想起什么,又折返回来。
她径直走到梳妆台旁,打开妆奁,翻找了许久,秀气的黛眉越皱越紧,甚是疑惑。
纤云纤芷跟在池星晚身旁,见她翻动这妆奁,不知在寻些什么。
正疑惑时,池星晚出了声:
“纤云纤芷,你们可还记得爹爹出征前赠予我的那块玉佩放在哪里了?”
“可是那块墨玉?”纤云很快反应过来。
池星晚点了点头,纤云却道:
“小姐,那块墨玉贵重,奴婢记得就收在这妆奁里。”
言罢,她便走上前去,在妆奁里翻找起来,可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那块墨玉,尽管将近三年未曾见过,但大家都还是有些印象的。
不为别的,只因那玉佩独特又贵重。
那块玉佩是袭远将军池昌旭偶然寻得的一块墨玉打造的,玲珑精巧,晶莹剔透,玉质温润如羊脂很是漂亮。
最特别的,当属玉佩上的雕刻着的繁星入怀图,是池昌旭寻了当时南瀛王朝最好的玉匠制成的。
而那块墨玉玉佩,正是池昌旭交给池星晚掌管那些铺子的信物。
不过,池昌旭出征前,特意领着池星晚去各个铺子看了一遍。
这样一来,那些管事的掌柜都认识了池星晚,那墨玉玉佩,也就没了什么用处。
再者,池星晚那时一心扑在梁子逸身上,自然也是没有什么闲心思去管那些铺子的。
再寻无果,一旁的纤芷也不由得跟着皱起了眉头,小声嘟囔道:
“这妆奁一直放在内室里,总不能是被哪个手脚不干净的偷拿了去。”
充满疑惑与懊恼的声音传入耳中,池星晚似是想起了什么,眸光微闪。
心下有了考量,池星晚紧蹙的黛眉也渐渐舒展开来,抬手合上妆奁,沉吟了片刻道:
“罢了,先去玉华堂吧,别耽误了时辰。”
玉华堂开设在京城最为繁华的地段,距离袭远将军府也不过三刻钟的路程。
玉华堂专营玉石生意,玉石雕琢的首饰也颇受那些夫人小姐的喜爱,玉佛摆件更是诸多达官显贵送贺礼的不二之选。
前些年,玉华堂生意最为红火的时候,每天都有着上千两银子的进账。
但池昌旭出征不过半年,玉华堂便开始日渐亏损。
马车很快便在玉华堂门前停下,池星晚尚在车里,都能听见外面的人声嘈杂。
可就是在这样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玉华堂的门前却格外冷清。
“这位小姐,您想要点什么,小的给您介绍介绍?”
池星晚刚刚踏入玉华堂,店里的伙计便热情的迎了上来,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
池星晚并未立即应声,视线落在柜台里陈列的那些玉石上,眸色一沉,转而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