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
一名修者只能拜一个宗门，终生不得背叛，除非师尊亲自将其驱逐。
这种情形下，通常是犯了大逆不道之罪，就算回到散修身份，也很难再有其他门派收留。
所以，仅有一次的珍贵选择权，修者都很谨慎，不见兔子不撒鹰那种。
不过，叶孤华站在影壁前，俯瞰浩浩荡荡，一直蜿蜒直山脚下的人形队伍，丝毫没有看出拜师山门的谨慎性，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众生面孔，反倒有种参加演唱会看流量巨星的赶脚。
“报名的人这么多？”月华仙尊颦眉，嗓音清冽。
段玉川赶紧上前，拱手道，“师尊，您若是不想一一甄选，可用冬灵石初筛，资质尚佳者留下。”
叶孤华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也好，毕竟无情道不是所有女修都适合，先按你说的办罢”
话音未落，他便转身欲走，忽然想起什么，又回眸补充道，“若是有那种，资质不佳但模样出众的女修，可......放宽筛选条件。”
段玉川闻言一怔，抬起头来望过去时，仙姿卓绝师尊已经飘然远去，身形陷入云雾缥缈之中，有种高深莫测之感。
为何重生一次，依旧猜不透叶孤华的心思？
所有情形走向也与前世不同，诡异得令人发指。
该不会......再回云霄门，
依旧是镜花水月美梦一场？
段玉川缓缓阖上眸子，漫天大火汹汹燃烧在眼前。
不远处的霍无邪被染红的脸颊转过来，露出恶魔般诡谲笑容，“师兄，你不再最后看一眼沧海殿吗？”
“过了今日，那里就是一片废墟，再也没有任何封印，能阻挡魔洞大开了！”
鬼魅桀桀笑声伴随着业火，变成了永远无法抹除的梦魇，折磨着段玉川，就算重生一次，也难以入眠。
他霍然睁开眼眸，露出笃定得近乎偏执的光芒。
“师兄。”
突然低沉的声音出现在段玉川的身后，他转过去，嘴角勾起淡淡笑意。
“让你查的事，如何了？”
来人摇了摇头，“典籍里没有任何关于日韩欧美的记载。”
段玉川眼眸沉冷下来，“算了，此事先放放，带人去冬灵石那测试吧，留下资质尚佳的女修。”
“是。”来人拱手应道，旋即就要抬脚往影壁前走。
段玉川忽然又唤住他，“等等，”
“师兄？”
“记住，模样出众的......不要。”
师弟，“明白！”
云霄门修的是无情道，自然要远离七情六欲，选师妹的话，太好看影响心神，再说......非要欣赏的话，有师尊一个就够了。
师弟思及此处，又自顾自地重重点头。
段玉川嘱咐完，也离开山门，往典藏阁走。
他对那些女修不感兴趣，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出霍无邪压制师尊的缘由。
明明修为高不可测，列为仙班之首，为何在魔物面前不堪一击。
完全说不通呢？！
而自己又是如何被蛊惑，最后也跟着......
段玉川摇了摇头，想把不堪回忆甩出去，再抬眼时，就见不远处有双阴鸷寒眸望向自己。
不是霍无邪，还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