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镇子后,林平之问陆景麟:“少爷,不都说这曹正淳陷害忠良么,可为何……为何……”
“为何我不在意这些,甚至对他的态度还挺好?”陆景麟笑道:“我就这么说吧,你是听谁说他陷害忠良的?”
林平之一滞:“这……大伙都这么说吧?”
“大伙都是谁?”陆景麟道:“莫说是普通百姓,便是乡绅地主多半都接触不到东厂这个层次,江湖人更是和东厂离得很远,那如此一来,说曹正淳陷害忠良的人是谁?不就是朝中那群文官嘛!文官们在民间的喉舌是读书人和士绅,可东厂又没有喉舌,那老曹名声能不臭么?”
“其实说白了,大明朝堂上文官集团势大,东厂的作用就是制衡他们,所以这事儿的本质是皇帝的平衡之道。那文官们不能说皇帝的不是,毕竟朝廷的玩法就是如此,所以东厂可不就是得背锅陷害忠良了对不对?再说了,文官们自己还相互捅刀子呢,朝堂倾轧干掉的文官可不比东厂干掉的少,怎就没见他们相互说对方陷害忠良?”
“更何况,大明的官员都不经查,江湖人还时不时干掉几个不当人的呢,他们有几个是正经的忠良?无非是习惯性的站在道德制高点,被打疼了哭两嗓子罢了。所以说,东厂正儿八经的黑点在于惯常拿着鸡毛当令箭,办事儿的时候太过粗暴血腥甚至牵连无辜,和狗屁的陷害忠良没一丁点关系。那归根结底,东厂无非是朝堂权力的争夺或者皇帝的平衡手段,这种事谁比谁更干净?”
“就好比日月神教和五岳剑派日常互掐,说到底还不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江湖打打杀杀?区别只在于日月神教下面的人多半底子不干净,加上一些人做事属实太过恶劣,太血腥,然后他们就变成了魔教妖人罢了。”
“但这不能证明日月神教没一个好东西,而五岳剑派全是正道侠士,对不对?”陆景麟说着拽过身边听得云里雾里的曲非烟,掐着她的小脸笑吟吟道:“喏,魔教妖人,可爱吧?”
曲非烟瞬间张牙舞爪:“焚蛋,松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