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死了能施展一柱香,南宫献有的是耐心等待,真气耗尽那一刻,就是郑乾阳束手就擒之时。
莫壬良脸色苍白说道:“御史大人觉得能赢,必然能赢,末将不敢与大人对赌。”
李桃歌意味深长笑道:“令人成长最快速的途径,叫做失败。虽然你接连吃到败仗,但未必是坏事,相信平定完安西之乱以后,回京城受封领赏,想要什么官职,尽管直言不讳,我会助你一臂之力。”
莫良辰面露喜色道:“多谢大人提携。”
李桃歌笑道:“你的脸色越来越不妙了,快去找郎中医治,万一死在我身边,你们复州兵还以为我害的呢。”
莫良辰抱拳离去。
郑乾阳的剑法已经越来越慢,神色越来越癫狂。
玉钗掉落,头发散乱,胭脂和汗珠混在一起,涂成了花脸。
仍旧摸不到南宫献衣角。
郑乾阳终于停住手里短剑,喘着粗气说道:“只会躲来躲去,你是不是带把的爷们儿!”
南宫献舞出一个剑花,心平气和说道:“比起你这妖人,我的性别似乎更加明确。”
“去死!”
大怒中的郑乾阳剑芒暴涨,踏足升空,劈出数道凌厉剑气。
南宫献一边有条不紊躲避,一边摇头道:“差,太差劲。用剑的人差,这金玉满堂剑法也差,劈出那么多剑,没有一剑是精妙剑招,真不知道你们老祖是如何盛名传安西,压过吴优半头。本是绣花娘子,却干着泥瓦匠的活,白白浪费气力而已。”
郑乾阳大发雷霆,咬破中指,将鲜血涂抹在剑刃,疯狂喊道:“敢辱我老祖,跟你拼了!”
经过血液浸染,短剑宛如活物,左右扭动之后,剑身疯涨,宽度和长度逐渐变大,达到一丈后终于停歇。
李桃歌看的瞠目结舌,惊愕道:“郑家血脉还有这功效?若是……若是让云帅知道,那不得带着十八骑,把郑家人全给绑了?!养起来天天放血?”
郑乾阳双目紧闭,双手高举蜕变后的巨剑,用力劈出,剑气绵延至几十丈范围,隐隐带有雷鸣相伴。
南宫献终于有所动容。
这一剑笼罩极广,跑是没办法跑了,想要用月魁剑硬抗,这才察觉到整条右臂被冰坨包裹。
更为难受的是前后左右都有狂风呜咽,将自己困在原地无法脱身。
“术武双修吗?”
南宫献蹙起眉头,左手五指在右臂划过,传来清脆破裂声。
浩荡剑气已至。
南宫献不急不慢举起月魁剑,相较于郑乾阳的霸道剑气,三尺长的月魁剑似乎微不足道。
剑尖递出。
像是针尖刺向磨盘,小到可怜。
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之后,居然在轰隆剑气中刺出一道裂口。
南宫献五指如飞,迅速在剑身弹出音鸣,每次指尖掠过,就有一道剑影引入对方剑气。
几次之后,郑乾阳脸颊呈猪肝色,全身狂颤不止。
无极境初期和无极境巅峰,同为一大境,可其中的距离,像是壮汉欺负孩童,即便是术武双修,也无法抹平二人之间的差距。
南宫献停住弹剑动作,平静道:“再不收剑的话,你会脱力而亡。”
郑乾阳露出邪魅笑容,声音像是女子高亢尖锐,“死就死,把你拉做垫背,我又不亏!”
郑乾阳吐出一口血,正要施展玉石俱焚的剑招,突然觉得一股柔和力道拖住胸口,身体轻飘飘飞落在地。
“郑家就你这么一根独苗,死了谁来绵延子嗣?”
醇厚声音传来,一名白发苍苍的男子出现在城头。
身姿挺拔,相貌平正不失威严,虽然白发满头,可深邃五官并没有一丝岁月痕迹,灰色长袍无风自动,平添几分仙风道骨。
郑乾阳见到这人之后,呈现出狂喜之色,扑通跪倒在地,“老祖,您还活着?!”
当得起郑家老祖称谓的,两人而已,郑良弼战死,另外一人是百年前誉满江湖的安西剑首郑良瑜。
郑乾阳只在年幼时,见过老祖一次,传授剑法后便不知所踪,没想到半甲子以后,还能见到老祖,令他惊讶的是郑良瑜非但没有老态龙钟,反而更年轻了些。
望着不知是曾孙还是曾孙女的后辈,郑良瑜淡淡说道:“技不如人,吃些苦头是应当的,与其给我磕头,不如埋头修行,起来吧。”
“老祖!”
郑乾阳抱住郑良瑜大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南宫献见到这名传说中的安西首席剑客,心中震骇无以复加。
郑良瑜的成名,比起吴优还要早,曾斩杀过骠月大王以及数名高手,威名不止在大宁,周国都极为佩服这名剑客,曾经以王侯爵位笼络,都被郑良瑜一一回绝。
亲眼目睹消失八十年的传奇人物现身,南宫献自知不妙,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