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他娘是个不识字的妇道人家,有好吃的好喝的,自己不舍得,给我和屠玉留着,孩子出生后胃口奇大,一顿能顶别人孩子三顿,是他娘低着头,挨家挨户借粮,才把屠玉养大。”
“他娘是个好人,对我和孩子不离不弃,遭受白眼和冷嘲热讽,也只是一笑置之,只有我知道,她夜里经常躲在被窝里流泪,说句实在话,是我害了她,让她给尝遍人间苦楚。”
“可就在我高中那天,他娘死了,是累死的,是病死的,是满腔积郁化为甘霖高兴死的。”
“他娘跟着我,没过上一天好日子,只留了屠玉和我相依为命,屠玉,不仅仅是我儿子,同样是我对他娘的愧疚,只要我活着一天,就得把他们娘俩照顾好。”
“谁想要我儿子的命,是在要我们一家三口的命!”
卜琼友语气愈来愈凝重,眉目间蕴含杀机。
手中攥有两万陇淮军,谁敢说他只是会做文章的穷酸?
文人墨笔,照样可以翻江倒海。
张燕云轻声道:“前来刺杀的年轻琴师,叫做句离,本是江湖中后起之秀,最近投靠了皇后,想要在新主子面前展现一番得以大用,才来固州行刺。”
卜琼友沉声道:“不管是谁,敢动我儿子,血债血偿!”
张燕云挑眉道:“哪怕她贵为皇后?”
读了四十年伦理纲常卜琼友斩钉截铁道:“我先是屠玉的爹,然后再是大宁臣子!报完仇,我会以死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