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酥山吃完,张燕云平静道:“卜大人是文官,为何对疆场有所执念?听说卜大人来到固州第一件事,便是操练陇淮军,州内大部分开销,同样是以整备军伍为主。我见过西军,今日也见到了陇淮军,说句公道话,陇淮军别看只有两万,打西军十万绰绰有余,卜大人,这么专注于养兵,你想干吗?”
卜琼友哀怨叹道:“两万陇淮军,是下官安身立命的本钱,有这支军队在,保宁都护府和安西都护府才能正眼瞧我,圣人才能知道固州还有名姓卜的刺史,若是没有陇淮军,我与牛羊无异。”
张燕云淡淡说道:“养兵是把双刃剑,用好了飞黄腾达,用不好会割破自己喉咙。”
卜琼友斩钉截铁道:“寒门士子,唯有双刃剑才能劈出世代荣华。”
“这倒不假。”
张燕云挑眉笑道:“令郎想要加入十八骑不难,作为礼尚往来,我想要些报酬。”
听到对方口风松动,卜琼友大喜过望,“云帅请讲,只要我儿能够如愿以偿,无论多大报酬,下官必当从命。”
张燕云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沉声道:“我想要两千陇淮军。”
卜琼友不假思索道:“好,没问题。”
答应的如此痛快,看来是价钱开少了。
张燕云挠挠头,嬉笑道:“如果我想要五千陇淮军呢?”
卜琼友毫不迟疑道:“即便云帅想要走一万陇淮军,下官也在所不惜。”
“既然如此,张某一个都不要了。”张燕云微笑起身,穿起了长靴貂裘。
“那我儿能否加入十八骑?”见他并未表明态度,卜琼友焦急道。
“卜刺史,你说呢?”
张燕云拍着他肩头笑道:“在你心里,令郎比两万陇淮军要重,有他在,陇淮军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张某为何要拒绝这一份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