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孟接着说道:“老头子从军三十载,不敢称武勇,和余瞎子一样,对味道较为敏感,但我闻的和他有所不同,是将死之人的气味。”
北风大雪中,脸色铁青的老者说出这番话,确实挺瘆人。
李桃歌没听懂,满脸愕然说道:“孟叔,谁是将死之人?小伞和玉竹都快痊愈了,难道他们的病情又有变数?”
“你不懂。”
老孟缓缓摇头道:“何止是你,整个镇魂大营,没有一个人懂,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老头子了。桃子,你还记不记得,叔叫啥名字?”
李桃歌点点头,“曾听您说过,孟书奇。”
“书法的书,奇异的奇,以后立碑的时候,千万别刻错名字,要不然烧纸烧到了别家,老子会生气的。”老孟自嘲一笑,再次问道:“今日二十几了?”
“二十九。”李桃歌如实答道。
“快要到除夕了,这年,恐怕是熬不过去喽。”老孟叹了一声气,神色尽是哀凉。
不知是冷还是怕,李桃歌打了一个激灵。
两人默默站在城头,望着皑皑白雪,直至深夜。
耳边只有瑟瑟雪落声。
猛然间。
大地隐隐震颤。
一道黑线从小到大,映入眼帘。
马蹄声轰鸣如雷。
老孟满足一笑,似乎是放下心头重石,“来了。”
李桃歌睁大双眼,桃花眸子里尽是骠月铁骑。
铺天盖地,足有几万之众。
新年至。
大雪满弓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