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轻功也使不上力了。
后来可算是把这条路越走越窄,四周也逐渐出现了房屋,其中有三两间屋内还亮着灯光,宋清影仔细辨认了挂在门庭上的招牌,终于找到了一家饭馆,他欣喜若狂地奔将了进去,声音前所未有地洪亮:“老板,来一碗素面。”
听到这一声不同寻常的叫唤,身材肥硕的寸头老板急急忙忙从里间走了出来,却被他这一身素白的长衣吓得后退了两步,忐忑地说道:“小伙子,你大晚上的穿成这样,不怕把人给吓死哦。”
宋清影疑惑地皱起了眉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看了看他的穿着,忽然福至心灵地相通了,一本正经地跟饭馆老板解释道:“哦,店家莫怪,在下是寒山教靖南山人的首徒,自幼在山上长大,从未下过山,穿衣打扮也是循的旧例,难免不同寻常些,还望担待。”
老板一听这话,立刻咂了舌,心道这不会是个疯子吧,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小伙子虽然神神叨叨的,可一说话就笑,看起来温和有礼貌,于是咬了咬牙,就给他做了一碗面端过去,试探着问道:“小伙子,我看你这么瘦,就在面里给你多加了个鸡蛋,这鸡蛋就算我送你的,一碗面总共就算你十块钱。”
宋清影急不可耐地把面接过来,可一听这话,又有点儿不明白了,他从腰带里摸出两个铜板,看着胖乎乎的饭馆老板迷惑地问道:“老板,你说的十块钱值几个铜板?”
这老板本来笑呵呵的,慈眉善目,可一看他从兜里摸出来的不是人民币,而是不知道淘汰了几个世纪的破旧铜板,顿时,目光一沉,将他手中的碗夺去,脸色变得不好起来:“好啊,搞了半天,原来真的是个想吃霸王餐的瘪三,老子我还没来得及吃饭呢,最后这碗面都先给你做了——呵,铜板,我呸!糊弄谁也糊弄不了你大爷。”
宋清影忙辩解道:“这不是假铜板,这是真的。”
“滚滚滚,真的也不值钱,以后少在这儿装神弄鬼,不然我报警,叫警察把你抓走,听到没有?滚!”胖老板推了他一把,气鼓鼓地抄起筷子,大口吃起面来,“傻了吧唧的!”
宋清影眼睁睁地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一时间感到难以接受,但又无可奈何,静默片刻后,他只得撑着疲惫的身躯,落寞地走出了饭馆大门。
这几天走哪睡哪,头发都散了,脸也没地儿洗,宋清影不用看都知道自己肯定是一副鬼样子,他魂不守舍地往对街走,那边没有房舍,是一片杂草丛林,正对面伸进去一条小道,他想沿着这条小路走,说不定会看到另一片天地。
只是他刚走到路中央,忽然就有一道刺眼的光亮起,伴随着响亮的喇叭声,将他周身照得亮如白昼,宋清影刚想动用轻功,却忽感腿脚无力,再加上精神困顿,意识仿若筝弦一般蓦地断裂了。
但那意识仅消失了一秒,而后又紧急续上,只是这时他已经躺倒在了大道上,感觉到自己的大脑混沌一片,像是马上要沉沉睡去。
夜风轻柔地拂乱他的长发,凉意浸透他的全身,他的眼帘不由自主地合上了。但就在此时,他忽觉一阵大力袭来,扳住他的一边肩膀,将他翻了个身。
宋清影闭合的眼睛又微微打开了一点,看见身侧站了一个模糊颀长的身影。那人不知是什么着装,熨帖着身材既严肃又不失好看,他刚刚弯着腰,现在站直了,两只手揣进裤兜里,视线冷漠得不用看都能够感知到:“我当是谁在这儿碰瓷呢,大哥,起起,知道有行车记录仪这回事儿吗?”
宋清影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觉得自己现在头眼昏花,若不进点食,恐怕得成为第一个饿死在大街上的武林人士。
脑子里还没有想清楚什么事儿,就见那人已经懒倦地抬了脚,不急不徐地准备绕过他往车里走。瞧这架势,应该是不会管他这个倒在路边的可怜人了。
想到这,宋清影一个激灵,不知哪儿来的力气,让他一下子张开了手臂,熊抱住了这绕了一半没全绕过去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