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再一次的逾墙而过之后,两人终于落地,见到了那熟悉的三个大字——公安局。
宋清影不知道公安局为何物,只知道上一次因为误闯女浴堂而被带到了这里,接受审判。然而这一次,他却是亲自押送犯人到了这里,怎么说这也算是一种将功补过吧。
困兽似的被他抓在手上的这个人,似乎一点儿也不想挣脱,口中也没再像刚才那样恶言恶语,在骤然间降落到地面的时候,脸上还带着过瘾的笑容,像是很享受刚才的“飞行”。
但很快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收敛了脸上的神色,正色打量身边的白衣人道:“你是什么怪物?知不知道这叫当街绑架——呵,是想博眼球、博关注吧,我看你是脑子里进水了,居然觉得能从我这里捞到好处,我劝你不想当被告就趁早松开我,不然就做好接律师函,被我告到倾家荡产的准备吧。”
宋清影疑惑地看了看他,心里打了个问号——律师函又是什么东西?
但他终究没有问出口,而是带着他径直走到了“衙门口”。
要说这衙门也是奇怪,连个审案的京兆尹大人都没有,来来去去问话的就是那两个小官。这一次,宋清影又坐在了两人对面,只是立场已截然不同,他这次是站在正义的一方,控诉贼人行强盗之事。
只是这盗匪到了这个时候,也不露惊惶之色,还有模有样地架着一条腿,两只眼睛上罩着两团黑乎乎的“眼罩”,刚刚来的路上还气焰嚣张,这时却一句话也不说了,像是不屑与他说话一样,连头也要微微偏向另一边。
眼前两位官吏的神情也显得难以捉摸,不只是他们,“衙门”里所有的“官员”都聚拢过来看热闹一样,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上次那显得无精打采的“官吏”这次也努力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身边的这个“盗贼”,眼睛一眨也不眨。
之后,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本子,伸到那“盗贼”面前,满脸欢欣雀跃地说道:“粟先生,我女儿特别喜欢你,能给签个名吗?”
“盗贼”头也没点,直接把本子接过来,潦潦草草在纸上鬼画符了一番,宋清影在一旁都看得呆了。
同时他对这官吏说的话也心存疑虑,不知他话中这喜欢又是从何而来,心想难道是官黑勾结,这官吏和这盗贼有私交,想要以公行私,为这盗贼洗脱罪名不成,他越想眉头皱得越紧,于是当堂炸毛了,站起来,拂袖怒斥道:“你身为朝廷命官,怎能这样糊涂?他是贼,你是官,你和他勾结在一起又是什么道理?”
他猛一站起,又义愤填膺地说了这么一番话,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震住了,使得他们纷纷转过头来,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打量他。
“贼,谁是贼?”两名“官吏”觉得好笑。
“自然我给你们抓来的就是贼,”宋清影大义凛然地说道:“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群姑娘追赶不休,脸上还蒙着黑巾,遮得严严实实,若非做了苟且之事,他干什么做如此打扮?”
此话一出,两名官吏中那白净汉子忽然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来,随后把笑意微微敛了,语重心长地跟他解释道:“这位义薄云天的公子,你误会了,他是明星,是公众人物,很受欢迎,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人在后面追赶他,而不是因为他做了什么坏事,要是他不把自己遮严实了,一旦被人发现,就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的。”
宋清影的眉头这下皱得更紧了,心想这“明星”“公众人物”又是何物?
在他怎么琢磨也琢磨不透的时候,他身边那“盗贼”忽然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似笑非笑道:“他脑子是不是?”
那两名“官吏”听了他的话,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给出了肯定答复:“是,上次他就被送到我们局里来过,后来我们也是怀疑他精神有点儿问题,所以叫了神经科的人来带他走,现在也不知道他怎么出来的,我还得打电话去问问。对了,你的胳膊还是需要及时诊治,先去医院看看吧,至于他,就先留在我们这儿,我们会把事情查清楚,还你个公道的。”
听了这话,“盗贼”似乎并没有被安慰到,反而表情越发一言难尽,他抬手指了指门口,语气充满了无可奈何:“我倒是想去,但警察叔叔您看,外面都是记者粉丝,我要出去不就等于是‘羊入虎口’了吗?”
如他所说,门外已然人声鼎沸,聚集了大量人群,摄影机的光影交叠错乱,对着警察局大门一个劲儿的乱闪,人们疯狂地想要头往里伸,门口虽有人拦着,但也犹如螳臂当车,两名“官吏”看到这个情况,也都不由自主地感到头痛。
那名白净“官吏”温文尔雅地说道:“你要是不介意,我们可以用警车送你去。”
就在这时,外头忽然传来两道尖利的女声,喊着:“我是他的经纪人,让我进去,这是我的职业证件。”
宋清影回头看去时,已见这女人走了进来,她身穿笔挺的白衣白裤,一头短发显得潇洒利落,走路的步子也带着一阵风,过来就跟两名“官吏”打了个招呼:“警察同志好,我叫宁筱筱,是粟远岸的经济人,这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