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对不住,在下大意,未来得及跟各位说,此剑一旦出鞘,威力巨大,若非刻意伤人,剑刃万万不可对准人身。”宋清影抢上前去,一脸的懊悔之色。
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周围的人都齐齐转过头来看向了他,眼神无不惊奇。一时间,人群寂静,大家似乎都没从刚刚的一幕中回过神来。
因为谁也不敢相信刀风可以伤人,这种事情理应只能发生在武侠小说中。
但事实就是如此,穿着白大袍的方头汉子只手接过瘦脸女子递给来的小镜子,反复端详镜中那条无缘无故“长”出来的刀疤,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他试探着伸手触摸,却疼得“嘶”了一声,当即放下了手,跟身边的同僚悄声耳语了几句。半晌,才惊疑不定地冲宋清影说道:“大侠,这把剑这么锋利,伤了人就不好了,要不,这把剑我先替你保管,等你走的时候我再还给你,怎么样?”
宋清影摇摇头,用几近哀求的目光说道:“大人说的话怎生不算数?这把剑固然锋锐,但清影绝无害人之心,况且这剑是清影的传家之宝,怎能轻易交给他人保管,还望大人遵守承诺,将宝剑还给我,清影保证,定不会拿它伤人。”
见他态度坚决,方头汉子也犹豫了,如果强抢,只怕会激怒他,到时候闹出什么事情就不好了。
哪知这时候,一直乖乖呆在一旁看热闹的“巨婴”忽然脚下无声的冲过来,“铮”地一声,拔剑出鞘,宋清影虽低着头,但却已感觉到了不对劲,他刚想出手,却见一道凌厉的剑光扫了过来,他侧身一闪,避开了剑锋。
而条纹衫男子此时却发了狂,他两手握住刀柄,漫无目的地在房间里挥来挥去,一时间,刀风扫得墙灰簌簌掉下来,他不以为意,转身就冲着窗口砍去。
这把剑主要重在剑鞘,剑身却被磨得又轻又韧,这条纹衫男子生得人高马大,舞起剑来一点儿也不费力,那窗户,里面是玻璃,外面是栅栏,他一刀砍去,连玻璃带栅栏,全都碎了个稀巴烂。
一群人慌乱不已,想阻止他,却又忌于他手中持刀,不敢靠得太近。
就在这进退两难之时,众人眼前忽地掠过一道白影,冲过去和那条纹衫男子交汇了一刻,便立刻闪开,从窗口跳了出去,留下那男子兀自发狂,只是他手里的剑也跟着一并消失了。
与此同时,还有一句话中气十足的在众人耳畔荡开,听那温婉平和又神经兮兮的语气,便知这正是出自刚才那位“宋大侠”之口:“在下冒昧,又在此多生事端,还望众位多多海涵,待在下完成手中要事,再来向众位请罪,告辞。”
他声在,人却不在,这些人吃惊过后,皆冲锋上阵一般冲着疯汉子围了过去,轻而易举地捉住了他。待他们战战兢兢地往楼下看去时,却是怎么也捕捉不到年轻男子的身影了。
宋清影说的有要事在身,实非虚言妄语,之前他受师傅靖南山人所托,下山来寻他云游无定的师伯靖远山人,说寒山教近来必有大事发生,若非合全教之力,得靖远相助,恐寒山教难以度过此劫。
只是他师傅向来神神叨叨,说话没有定数,整个寒山教,极少人信他的疯话,若非他武力高强,只怕早已在寒山教失了威信。
然而不论怎样,这也是师傅托付给他的事情,无论他心中有多少疑问,却也心甘情愿地准拟照做。
但这事说来容易,做起来却是比登天还难,那靖远山人向来行影无踪,是死是活都还不知道,距离宋清影上一次见到他,也已是逾十年了,至于现今是否认得出他,也还尚未可知。
这地方怪异得很,跟师傅说的有一定相同也有一定不同,他说这个地方是花花世界,热闹非凡,有平民百姓,也有达官贵族,平民百姓忙着养家活口,达官贵族忙着吃喝玩乐,大家虽然都是人,但生活轨迹却截然不同。
而身为江湖人身,就要惩奸除恶,除暴安良,让这社会秩序井然,让坏人得到应有的惩处。
宋清影下山时也是怀抱着这样一个理想,可是待他下山后,却迷茫了,这个世界仿佛与他格格不入,他不明白别人在想什么,别人也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好像是在反其道而行之。
为了不在山下给师傅闯出大祸,他决定要一心一意的找师伯,安分守己,不去招惹那些不必要的麻烦。
可找师伯也好像是错的,人们听到他口中关于师伯的描述,又听他这一口气,见他这一身打扮,都立刻露出嫌恶的眼神,纷纷摆手,着急摆脱他。
从他们口里吐出的话语中,大致都有这么一个词:“神经病。”
宋清影落寞地蹲在墙角,看大街上人来人往,个个朝他投来怪异的目光,他也反相投去,认为这些人的装扮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怎么穿得这样少,又这样暴露,难道不怕败坏公序良俗吗?
为何上次见到穿成这样的姑娘,她们还惊呼尖叫,这回大街上满是这样的姑娘,却都安定自如了。
也没人站出来指摘个不是,宋清影只看了一眼,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