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八楼,很快进入了一个雅间,这雅间里的家具也是极其简朴,最显眼的就是两张隔了一段距离、并排摆在一起的床。
要说是监牢,这里的人却可以随意走动,甚至有专门的人陪护,再说了,哪个监牢如此漂亮,如此宽敞。可若说不是监牢,四周却布满了栅栏,整栋大楼都是被封死的。
而且这里的人,貌似还有些奇怪。
他被带到其中一张床上,而在另外一张床上有一个人盘腿坐着,穿着蓝白相间的条纹衫,正紧张兮兮地望着这边,手里还握着一个五颜六色的人偶。
看到他走进来,还特地把小人儿往怀里一收,像是生怕给他夺去似的。
宋清影朝他友好的一笑,那人却一撇嘴,哼哼唧唧地哭了起来。
他正兀自惊愕,这时又进来一名白衣女子,约摸二十来岁,脸颊瘦削得厉害,她也穿着白衣短打,只是内衬和其他人不同。宋清影在一瞬间明白了,他们穿的可能是官服,以前他在画本里看过,那些相同等级的官员也是穿着别无二致的衣服。
那女子几步走到了条纹衫男子床边,俯下身轻声安慰了几句,却如何也哄不住那条纹衬衫男子,他就像个孩子似的,哭着闹着要吃糖,直到那瘦脸女子真的从衣兜里翻出一颗糖来,哭声方才罢休。
这在宋清影看来,简直是奇异至极。
“他的情况倒还稳定,说话也好好说,并不动手,我看先把他留在这里,观察观察情况——方慧,给他录一下信息。”一名年岁大了的方头汉子发话说,他看了一眼宋清影,之后又转向那瘦脸女子说道。
瘦脸女子点点头,余光却忽然瞥到了宋清影背上背着的那把剑,于是偏过头去,略带好奇的问道:“他那把剑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在场的几个白衣短袍衫男子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见他背上果然背了一把古旧的剑,当即一群人小心翼翼地围了过去。
宋清影知道这是要取他的剑,条件反射似的握住了剑的剑柄,同时整个人往后靠去,紧贴着墙,眼神带怯,语气也软绵绵的:“剑在人在,这是师傅的嘱托,在下不敢不从,还望众位手下留情,莫要收了在下的剑。”
四周的人听了这话,皆狐疑地交换了一下眼色,其中那名带头的方头汉子和颜悦色道:“别怕,我们不是要抢你的剑,只是拿过来看看,观摩一下,大侠可愿意相信我的话?”
这话在宋清影听来实在是婉转动听,他没想到对方会如此客气,心里的顾虑也在顷刻间打消了大半,冲那白衣男子拱手道:“在下不过一个初涉尘世的懵懂小儿,不敢担此‘大侠’之称,只是这把剑实在举足轻重,若大人要看,自然并无不可,只是望大人信守承诺,看完便即刻将佩剑交还予在下。”
“当然,当然了。”方头汉子笑容可掬的接过这把剑,可他两只手刚一握住,整个人的重心就不稳了,差点连人带剑都栽下去,幸亏旁边人帮忙扶了一下,他才不至于太狼狈。
这把剑块头不大,重量却惊人,一看上去,顶多就是用铜铁铸造的,密度却好像比金子还要大,剑鞘上刻着两个瘦金大字“筑慕”,还雕琢有一些花里胡哨的纹路。别说,要不仔细研究,说它是尘封了八百年的老古董也有人相信。
方头汉子把剑拿在手里观摩了片刻,就随手将剑拔了出来,剑出鞘不到两寸,便有一道寒光射出,接下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惊呆了,因为这把剑仅是出鞘,未近人身,就让那方头汉子的脸上平白出现了一道狭长的红痕。
几个人都在那儿瞪圆了眼珠子,张大了嘴,就连另一张床上“巨婴”,也露出了好奇的神色,方头汉子自己也觉出不对劲,因为脸上没来由的一阵生疼,他下意识的伸手一摸,结果摸到了一条斜亘的长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