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穆,你看我就直接走人,应该可以的罢,反正这梦中既不会感觉饥饿,也不会疲惫,我就什么也不带,直接向着东北出发,可否?”瑾瑜从后院牵了一匹马,就向府外走去。
“可。”
话毕,两人就上马向着东北方向而去。
三日后,禁城。
一身黑色夜行服的瑾瑜,哦,不对,应该说是唐燕在禁城外驻扎的军营内来回穿梭,穆晟紧紧的跟在后面,唯恐前面的人出现一点纰漏。
不一会,瑾瑜就找到了主帅所在的帐篷,看到帐内无人,对着后面的穆晟使了个眼色一个侧身就溜了进去。
只见帐内空荡荡的只放了一张床,床上堂老将军躺在上面,偶尔传来一两声沙哑的咳嗽声,似乎是感觉到有人进来,转头望向了瑾瑜所在的位置。
瑾瑜一看,忙将蒙在脸上的黑布撤下,半跪在老将军的床边,喊道,“父亲。”喊完以后,心里暗自感慨自己的表演功底真是不错。
唐将军看清来人以后,原本疲惫不堪的脸上瞬间布满了怒意,“你怎么来了!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不呆在闺房,怎可随意走动!阿峰呢!怎么由着你胡闹!咳咳……”话还没完,就因为生病咳了起来。
瑾瑜看了以后,忙伸手顺了顺老将军的背,顺势坐在床边,“父亲染病的事情已经传到皇都了,我和阿峰都不放心,想着将士如此停滞定会让圣上不悦,阿峰多半会被调往军营代替父亲代军,因此我就让阿峰在家中待命,我先来探探父亲这边的情况,也好早做打算,父亲这是怎么了?”
唐老将军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慢慢缓了过来,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女儿,叹了口气,道,“你呀、明知我得的是时疫,怎可如此莽撞只身前来,你一个女孩子……”
瑾瑜听那唐将军不停的强调自己是女子,心里一阵发毛,不禁就想着这老将军是重男轻女还是怎么的…然后就听见唐将军继续说道,“我们唐家世代从军,家中男子大多从小习武,长大后更是不能呆在家中安稳度日,好不容易生了个女儿,我和你娘满心欢喜,想着我们唐家终于有个孩子可以和常人一般安逸的度过一生,不必在这刀枪戎马中步步为营的度日,也不必从小就苦练枪法,可以舒舒服服的让你度完这一生,可谁想你这孩子偏偏就爱舞刀弄枪……咳咳……”
说到着急的地方,老唐将军又咳了起来,“你身为阿姐,比阿峰强上许多,可我身为一个父亲,总有些私心,不愿让你受这些苦楚…”
瑾瑜听着心里一震,呆呆的看着唐老将军的双眼,心里突然一纠,鼻子酸了起来,那些本来不应该属于自己的情绪一瞬间涌了上了,话也随着那份酸脱口而出道“是孩儿辜负了父亲的好意…”
唐将军看她这般,又是谈了一口气,“罢了罢了,人生在世,很多事情都不能尽如人意,若是你真心喜爱这些,父亲以后也不过问,只要你开心就好。”说着摸了摸瑾瑜的头顶,“但是记得保护好自己,切莫受伤。”
“多谢父亲成全。”瑾瑜略带鼻音的回道,然后正了正色,“父亲到这禁城就得了病,这病症表面看上去像是时疫,但是,孩儿越琢磨越觉得像是中毒……”
唐将军看了看坐在床榻边上的女儿,欣慰的点了点头,“若真是时疫,我早将你赶出帐外,怎会容你离我如此之近?城西的道观里面有个姓三的道长前些日子来看过,已经确定为父中的是一种符咒之毒,无甚大碍,只是将士们不信罢了。”
瑾瑜听他这么说,心里一阵恍惚,怎么又是符咒,“那三道长可还在军营?是否还在军营?这符咒可有解除之法?”
“莫慌,那三道长前几日看完为父病情后就离去了,并无大碍……”
瑾瑜一脸“你当我傻”的姿态看着唐将军,二人又扯开话题随意聊了几句,瑾瑜就道,“既然父亲无事,我就先回去了,阿峰想来过些日子就会赶来接替父亲的指责,到时候,父亲可要回家安心养病,孩儿就先离去了。”
说完,就退出帐外,冲着门外偷听了全部内容的穆晟使了个颜色,二人相继向着城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