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历史对人类世界来说,確实具有重大意义。但是,这和魔界无关。产生魔素的,就是你们所居住的世界本身。」
「……?」
「瘴气並不是从魔界洩漏出去。」
阳瞪大双眼。
「骗人……」
「不是骗人的……就算我这样说。」
奥兹瓦尔德看著动摇的阳。
「你似乎不明白自己到底该相信什麼。」
「……」
阳默默闭上嘴巴。
奥兹瓦尔德歪著头,开口说。
「你……几岁了?」
突然的提问,让阳有些不知所措。
「……十五岁了。」
「和普蕾西亚一样啊。」
阳轻声嘟噥「马上就要十六岁了」。奥兹瓦尔德的表情有些悲伤。
然后,不由自主地对她说。
「……独自一人来到这个世界,你很害怕吧。」
「……」
那个瞬间,阳受到衝击。
「……啊,」
奥兹瓦尔德的声音,透露出对阳的担心。
这还是阳第一次,听到有这个世界的大人对她这样说。
──很害怕对吧。
是啊。是这样啊。
这个世界上的人都觉得阳非常特別。
是异世界来的圣女。
是神圣、尊贵的存在。
正因为如此,那些人大多都是把阳当作大人看待。
实际上,这个国家的成人年纪为十五岁。之后就会被认定为大人。
因此,阳和在日本时不同,不能在真正的意义上向人撒娇。时常处在紧张状态。
然而,奥兹瓦尔德却是首次以身为一个大人、身为一个庇护孩子的人对阳说这些。
就像父母一样。
就像最喜欢的学校老师一样。
这才是真的会担心孩子的大人会说的话。
是初中生的阳,最想要的东西。
非常想要,十分渴望的东西。
「为什麼,你这种人……」
阳的表情渐渐因泪水而扭曲。
「唔……呜……」
因为,没有人告诉我。
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到底该怎麼办才好?
我的棲身之所在哪?
我是为了什麼而生的?
阳崩溃大哭。
眼泪自脸颊滑落地板。
这肯定是惩罚吧,阳不禁想到。
为了保护自己,对人撒谎,伤害普蕾西亚。
无论出自何种原因,都没有理由去伤害他人。
阳只是因为忌妒普蕾西亚,就对她做这麼残忍的事情。
「对不起,对不起……」
想和普蕾西亚道歉。
阳终於明白自己所做的事到底有多严重。
「我很羡慕她。」
阳哭著说出真心话。
「她拥有一切。圣女的地位、婚约者、神圣头饰、没有任何不便的生活!要是没有这些,我或许会活不下去……可是,她却说自己不想要这些。」
「……」
「所以,我真的非常、非常的怨恨!」
阳吐露出所有的想法。
阳最能信任的人。
说来讽刺,那就是魔王奥兹瓦尔德。
「……普蕾西亚她什麼也不想要。」
奥兹瓦尔德对阳说起,普蕾西亚所面对的真实。
她在王宫內遭遇多少过分的事。
阳瞪大双眼。
「怎麼会,骗人……」
「不是骗人的。」
虽说如此,究竟何为真、何为假,阳已经陷入混乱。
奥兹瓦尔德苦笑。
「真困难啊。该如何分辨真实、谎言。」
「我到底……」
「……既然如此,你就自己亲眼见证、做出决定吧。別隨波逐流。怀疑绝非坏事。有需要的话,我会帮你的。」
魔王把手伸向阳。
阳看著那隻手,瞪大双眼。
「……这是代表普蕾西亚的手。」
「……!」
「普蕾西亚请我把信交给你。」
奥兹瓦尔德把信交给阳。
纸上所写的仅仅是文字,在阅读的过程中,阳却有种听见普蕾西亚声音的感觉。
──小阳,当时没能帮到你,真的很抱歉。
──我也和周围的大人一样。没有对你伸出援手,而是当作没看见。
──变成我最不想成为的大人。
──所以,对不起。虽然不清楚我现在能做到什麼,就让我们下次一起想吧。(本章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