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侨含笑地看了一眼庵主身后得意洋洋的莫尘,然后双手合十地朝庵主还了一礼,“庵主,民女并非无故去前殿,只是民女长期呆在这后面念佛祈福难免有些枯燥,而民女的这个丫鬟也是来到庵堂不久,所以民女就想着带她去熟悉一下环境,顺便也散散心,总比呆在这方寸之地要好吧。爱阅读”
“庵主,你看吧,我就说这丫头能说会道得很,自己犯了错,偏偏还要找一大堆看似合理,其实全都是狡辩的理由,庵主,你要是再任由她继续发展下去,到时候李娘子问责起来,咱们如何向李娘子交待?”莫尘在一旁胜券在握地说道。
李玉侨这会儿要是没有找这些理由,她还可能不会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但李玉侨却是明知是死路,却偏要一条道走到黑,那这就怪不得她下手狠了。
“阿弥陀佛!”庵主满脸难以抉择地说道,“李施主,贫尼在李施主刚来敝庵时就曾告诫过,李施主为何言而无信?李施主不怕佛祖看着吗?”
李玉侨轻松地笑了笑,“庵主,您会错意了,民女所说句句属实,况且民女虽然在前殿走动了,但民女并未惊扰到贵庵的香客,还请庵主看在民女小心谨慎的份上不与民女计较。”
莫尘在后面冷笑一声,“切!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你是没惊扰到香客,但你却给咱们庵堂找了麻烦,你本就只是借住在此,为何就没有一点身为客人的自觉?”
“客人?”李玉侨看着莫尘冷声问道,“你有当本姑娘是客人吗?”说完就定定地看着莫尘。
莫尘被李玉侨这赤裸裸的眼神看得脸色青红交错,有种被她脱光了看的感觉,遂其梗着脖子硬撑道:“贫尼要是没当你是客人,岂会好吃好喝的待你?你看看!”说话间就指向屋子里的一切,“这些可都是咱们杏花庵提供的,就是你膳桌上的这一桌素斋,那也是杏花庵提供的,没有杏花庵,你哪来的这一切?”说完就理直气壮地看着李玉侨,势要让李玉侨羞得恨不得去钻地洞。
“好吃好喝?”李玉侨忍不住地笑了,“莫尘师傅只怕是没进过京吧?那醉桃源可去过?”
莫尘脸色爆红,醉桃源她当然知道,她做梦都想进吃吃一顿,但她身为出家人,只能用素斋,偏生那醉桃源全是山珍海味,什么素斋?压根儿就没有!
可是,此时却被李玉侨拿来作为嘲笑她的筹码,她如何不气?
遂其强撑着说道:“贫尼当然知道醉桃源是什么地方?不就是你们这些纨绔子弟纸醉金迷的地方吗?”
李玉侨再次笑出声来,“莫尘师傅所言极是,不过那地方本姑娘未曾去过,不过嘛,本姑娘的大姐姐倒是去过,莫尘师傅刚才的话,本姑娘一定会写在信里交给母亲看看,也好让母亲好好管教管教大姐姐,莫尘师傅,您说是不是?”
莫尘气得咬牙,一不小心就掉进了李玉侨设计的陷阱里,还真是步步惊心,一个字说话就有可能被她给套路,城里人真会玩儿,她这个深山里的尼姑如何玩得过她?
“你少攀污贫尼,贫尼所知道的这些都是过往的香客所说,不然贫尼又怎会知道!李施主若是一定要归根究底的话就去问那些香客吧!”莫尘只能祸水东引地将责任往别人身上推。
李玉侨倒是没有想到莫尘居然还有如此无赖的一面,还死猪不怕开水烫,“倒是没想到莫尘师傅居然还有如此,活泼的一面!”说完就掩嘴轻笑。
庵主见莫尘与李玉侨的对质越说越离谱,遂在一旁轻咳两声,莫尘这才将自己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庵主这才说道:“李施主,不管如何,李施主破了例坏了规矩,李庵都无法再收留了,贫尼会托人给李娘子送信,是去是留由李娘子定夺,李施主好自为之吧!”
李玉侨笑了笑,“庵主,民女知道民女的行为惹恼了庵主,但是,佛家之人当以慈悲为怀,民女所在庵堂的这些日子里,又有几次坏了庵主的规矩?庵主为何就不能体恤民女一回呢?再则,民女来此是为了李府祈福,至于莫尘师傅口中的戴罪之身,民女实在是不敢承认,这关系到民女的声誉,民女可不敢拿来当作玩笑。”
庵主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老人儿,欺负一个小丫头确实有些容易让人诟病,但该有的原则还是应该保持,况且中间还夹着一个李娘子。
遂其有些内疚地说道:“李施主,贫尼当初受了李娘子的委托,贫尼就不能半途而废,李施主这不是让贫尼失信于人吗?”
李玉侨笑容消失不见,“既然庵主主意已决,民女就不再劝了,母亲若是愿意派人来接我,我也很愿意回去,若是连母亲也不想再收留我了,大不了就再回到乡下,或是去江南也行!庵主可还有其他的事?”
庵主将李玉侨刚才的话听得清清楚楚,江南?那不就是李施主外祖父所呆的地方吗?她虽然远在庵堂,但京中各个权贵之家错综复杂的关系她还是知道的,所以也知道李玉侨此时将江南说出来饱含了威胁之意,但这并不影响她,她只需向李娘子如实转告就行了。
“那贫尼就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