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侨像是没瞧见似地漫不经心地说道:“母亲,女儿虽然不如姐姐和妹妹们那般时时刻刻将母亲挂在嘴边,但女儿的一番敬重之心却犹如泰山般厚重,女儿在母亲面前决无丁点儿马虎。”
王素琴暗中呕出一口老血,脸上却扬起尴尬的笑,“二丫头如此懂事,母亲很高兴,只是到底应先以大丫头为先,母亲虽也想疼你如大丫头那般,但母亲却不能不顾及名声,要是传出母亲嫡庶不分,岂不丢了你父亲的脸面?”
李玉侨微微一笑,“母亲又怎会嫡庶不分呢?单看大姐姐的吃穿用度,那都是咱们几姐妹中最好的,别人那是挑不出一丝丝的错处,母亲还请宽心,相信孟妍今日也看到了。”说完就转头看向孟妍。
孟妍很配合地点了点头,“侨侨所言极是,这点李娘子做得很好,绝对称得上京中官家娘子的表率。”
王素琴暗衬孟妍的不要脸,但还是对李玉侨继续说道:“二丫头,你应该知道母亲的难处,母亲自要先紧着府中嫡女,不然出去岂不丢了李府的面子?还会丢掉府中庶女的光?母亲相信二丫头定会体恤母亲,但大丫头虽然表面风光无限,可你却最清楚大丫头的为难,为了大丫头,你作为府中庶女,是否也应该为嫡姐排忧解难呢?”
本来她以为李玉侨足够聪明,在她含蓄地说出让李玉侨替李爱雅说话的时候,她就应该接招,可奈何李玉侨纹丝不动,遂其只能明言,只希望李玉侨能看清形势,赶快替李爱雅说说好话,让她最爱的女儿达成所愿。
虽然王素琴那显而易见的威胁眼神让李玉侨想忽略都不行,但她还是视而不见地说道:“大姐姐乃京中才女,在母亲的淳淳教导之下,大姐姐自是才华横溢,妹妹自是自愧不如,妹妹自问是没有那个资格可以帮大姐姐,也没妹妹个能力,妹妹也相信万事只要是姐姐想做的,那肯定能一举成功!”说完就朝李爱雅投过去一个肯定的眼神。
李爱雅被李玉侨这番不要脸的夸赞弄得有些下不来台,而一旁的孟妍却暗夸李玉侨的毒舌,对付这种不要脸之人,就应该用犀利的语言还之。
王素琴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在心中立誓,待孟妍离开后,她定要让李玉侨好看!
随后李爱雅才略微低落地说道:“妹妹对姐姐如此自信,倒是让姐姐忏愧,姐姐虽然对琴棋书画之事精通,但与妹妹相比,姐姐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比如妹妹如此得范娘子的喜爱,这点姐姐就做不到,姐姐从范娘子入府后,就一直想要得到范娘子的认可,但奈何妹妹又不帮着姐姐说项说项,妹妹如此对待姐姐,姐姐也只能暗自神伤。”
孟妍挑了挑眉,“李大姑娘这是说本娘子待人厚此薄彼?侨侨与本娘子在回京路上一直同行,本娘子待侨侨好一些也纯属正常,大姑娘何必暗自神伤,本娘子原本也是非常看好大姑娘的,只是大姑娘才名太盛,本娘子怕耽误了大姑娘的才名。”
李爱雅继续说道:“范娘子的盛名爱雅听母亲提起过,爱雅才特别地仰慕范娘子,如果爱雅可以得到范娘子的指点,爱雅定是受益匪浅,不知范娘子可否指点爱雅一二?”
孟妍此时也不好再拒绝,如若她把人得罪得狠了,只怕李玉侨在这府里会更加艰难,“哦?不知李大姑娘需要本娘子指点什么呢?”
李爱雅见孟妍终于松口了,才继续说道:“范娘子在琴棋书画方面都有很深的造诣,爱雅希望范娘子能屈尊去往雅苑,爱雅也才好与范娘子畅聊。”
孟妍暗暗挑眉,这李爱雅是想彻底斩断自己与李玉侨的牵扯,所以干脆将人弄走,而自己今日的主要目的是见李玉侨,中途却与李爱雅扯到了一起,明眼人都会知道自己对李玉侨不喜,同时还能看出李玉侨并不受宠,那李玉侨在这府里必竟会四面楚歌。
李爱雅看着倒是个疼爱庶妹的好姐姐,却将一把阴庶妹的把戏玩儿得轻车驾熟,可见平日里经常玩儿这样的把戏。
遂其淡淡地说道:“这倒不必了,李大姑娘如若真的有需要与本娘子探讨的,本娘子自然是乐意奉陪,但如若是去李大姑娘的院子,本娘子倒是不想前去打扰了,今日本娘子原本就已经叨唠了李二姑娘,再去叨唠李大姑娘,只怕传扬出去,说本娘子是个挑事精,在别府姑娘闺房乱窜,本娘子多年来的好名声只怕是要毁于一旦。”
李爱雅惊讶地看着孟妍,她倒是没想到那一层,遂歉意地说道:“还是范娘子考虑得周到,爱雅唐突了。”
王素琴见李爱雅与孟妍二人谈话渐入佳境,也在一旁打着圆场道:“范娘子是个礼仪周全之人,况且这是后院,范娘子又是受大丫头的邀请,旁人又岂能生出闲话?大丫头虽然是由本娘子亲身教导,但本娘子也希望大丫头能如范娘子当年那般,享誉东陵,如若大丫头有范娘子相助,大丫头定能替范娘子传扬美名。”
孟妍轻笑道:“李大姑娘深得李娘子的真传,本娘子可不敢去居功,与李大姑娘相比,本娘子更愿指点二姑娘,毕竟二姑娘是个无母的孤女。”
王素琴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