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兴又是被一哽,他要是真的将王素琴的嫁妆产业给独占了,只怕顺平候会直接打上门来。
遂其辩解道:“你母亲是这李府的主母,她当然是有权掌管自己的嫁妆产业的,但你不同,你只是姨娘生出,姨娘是不配有产业的。”
李玉侨双眸含泪,“父亲,女儿的娘亲虽是姨娘,但她却是父亲明媒正娶八抬大娇抬回来的,进过祠堂,上过族谱,试问父亲,那府的姨娘能有此殊荣?父亲难道忘了娘亲是被你赶下堂的吗?”
李振兴张着嘴蠕动了几下,最后底气不足地说道:“就算你娘亲是被为父赶下堂的,那也是姨娘,这是不改的事实。”
李玉侨冷笑几声,“父亲的记忆还真是好啊!只怕娘亲被父亲赶下堂的那一幕还历历在目吧!既然母亲是父亲明媒正娶的,娘亲的那些庄子女儿还没有收回来,女儿手里正好有一份娘亲当年的嫁妆单子,上面都有清楚的记载,不知母亲父亲何时归还?”
李振兴突然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荒唐!你一个还未及笄的庶女,开口闭口就是你娘亲的嫁妆,你不要脸面,为父还要脸面呢!”
“脸面能吃吗?”李玉侨冷声问道。
李振兴见硬的不行,只能用软的,“二丫头,你娘亲的那些庄子虽然不能为李府带来利润,但咱们李府的部分吃食都是出自于那里,待你及笄礼后,为父会将那些庄子都交给你的,只是现在李府的一应开支确实入不敷出,为父在官场上也需要大把的银子进行打点,为父的官运好了,你们不也有地位吗?你母亲也是为了为父,所以才迫不得己,你放心,待你出嫁之时,为父定会为你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
丰厚的嫁妆?
李振兴会舍得吗?
王素琴会舍得吗?
只怕这狼狈为奸的二人巴不得匆匆将她下嫁,草草了事就得了!
从李家村发生的那件事就可以看到他们真实的歹毒心肠。
李玉侨微微一笑,“只怕父亲要失望了!女儿已将关于娘亲的嫁妆单子的事和着铺子里的盈利银子一块捎回江南了,相信外祖父不日就会看到。“
李振兴被惊得后背又冒了冷汗!如果李玉侨真的将顾云音嫁妆产业一事告诉给顾老爷子,只怕那些庄子他只能归还了。
同时又为这个时常拖他后腿的女儿十分的不满,“上次为父不是就告诫过你,凡事在做决定之间,必须与为父商量,你怎么又擅作主张了?”
李玉侨笑道:“父亲整日忙于政事,前书房又是不得父亲通传,女儿不能靠近,女儿实在是找不到父亲商议,所以女儿只好先作主,将那些银两捎了过去。”
“走了几日了?”李振兴问道。
李玉侨挑了挑眉,“好几日子。”
李振兴面上一喜,“你即刻派人去追,务必要将银两追回来!”
追回来?
追得回来吗?
她可不要去做那言而无信的人。
李振兴想推她去做那等小人,岂能让他如愿!
李玉侨盈盈一笑,“父亲,女儿只怕是不能将它们追回来了。”
李振兴眉着一皱,“为何?”
“刚才父亲也说了,女儿只是借住在此,并无权动用李府的下人,这玉苑的下人虽是母亲亲自安排的,但既然父亲都已言明了,女儿也不好再不识趣。”李玉侨侃侃而谈道,句句话都拿李振兴的原话来堵他。
李振兴被气得双眼一翻,强作镇定,“你母亲既然将这些人安排在你的院子,你自有指使他们的权力,即刻派人去追!”
“请父亲恕女儿不能如愿!娘亲在李家村多年,从未曾向外祖你尽过一丝孝道,女儿也是代母敬孝,还请父亲成全!”李玉侨说完就干脆利落地跪了下去,在跪下去的那一瞬间,她朝远处那棵参天大树看了一眼,然后一切又恢复如常。
参天大树上,被密密麻麻的树叶遮挡的那抹身影微微一僵,好像被发现了耶!
李振兴颤抖着身体看着眼前跪着的这个威胁他的女儿,这无疑是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李玉侨,为父刚才浪费了那么多口舌,你却如此不懂事,难道你就这样见不得为父官场一帆风顺吗?”
李玉侨冷冷一笑,“父亲,女儿只是府里的庶女,何德何能能左右父亲?父亲不是还有个宠爱有佳的嫡女吗?相信父亲的嫡女定能让父亲步步高升!”
李振兴懒得再与她费话,“李玉侨,为父今日是来通知你,今日必须将银子交公,如有违背,后果自负!”
“父亲,银子都没有女儿手上,女儿拿什么去交?父亲这是要逼死女儿吗?当年父亲已经逼过娘亲一次,难道还要再逼一次女儿吗?娘亲泉下有知,看到父亲如此对待女儿,父亲难道不怕娘子从底下爬起来,半夜去找你吗?”李玉侨潸然泪下,感自肺腑地说道。
李振兴还真怕顾云音半夜去找她,前几次李府发生了诡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