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兰淑一病,周老太太心情也不好了,把周二爷夫妻俩叫过来一顿骂,骂得俩人连大气都不敢喘。「?爱?阅?读шшш.lσveyùedū.cōm」
“眼皮子浅的东西,这样的人家你们也看的上,以我们周家的条件,什么好人家找不到,竟然订下这样的亲事,你们看看你们的女儿,因为这个事,差点没去了半条命!你们心里就好过了?”
“她们亲姐妹三人,唯有兰淑最是乖巧懂事,女红礼仪琴棋书画是样样精通,这样无可挑剔的孩子,难道就这么让他徐家作践了去?糊涂东西!”
这夫妻俩就算有一肚子的话也一句不敢反驳,只能低头听训。
周二婶心觉冤枉,当初也是百般挑选才看上了徐家,给他们订亲时俩人都还小,徐元舒小的时候还是不错的,谁能想到长大了竟然是这副模样,且不说两家平时并不多亲近,就是熟一点的,不一起生活一段时间,谁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品。
周二婶越想越憋屈,便低声说,“娘,我们什么情况您也不是不知道,我们是庶出,虽然家里有些底气,可这底气到底也荫蔽不了我们,我们倒是想给兰淑找个跟咱们家家境差不多的,可是人家嫌我们兰淑是庶出,也看不上啊,到头来愿意求娶的,大多是比我们家差一些的人家,我们也只能在这上面去找,以前徐元舒小的时候是有名的神童,谁能想到长大了竟然这样不堪。”
周兰淑一向是淡薄的性子,又懂事乖巧,周老太太一直都是最喜欢她,如今她被人欺负到家了,心里那股气还是有些大的,周二婶这么一说,周老太太就更气了。
“你这是要怪我吗?你们自己摸摸良心,虽然老二老三不是我肚子爬出来的,可我也从未亏待过你们,除了一些关乎宗族的规矩,我何时把你们当庶出对待?何时让你们跟老大有差别?”
仔细想想,确实周老太太没亏待他们,他们的待遇,除了一些大规矩以外,从来就没有跟周老爷差多少。
周二婶惊觉自己说错话了,慌忙认错。
“娘,是儿媳说错过了,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周二叔也慌得直接站起来差点没给跪下。
“娘,您严重了,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娘您对我们一直都是视如己出,从未亏待,儿子感激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怪您呢?都是儿子的错,是我无能,我没本事,我不能给兰淑找个好夫家是我这个当爹的错,哪里能扯上娘的关系!”
周二叔夫妻俩心里明白的很,老太太确实没有亏待他们,但是,老太太之所以对他们还不错,这里面还真就有周亭和周兰淑的功劳,反而周钰在老太太面前不怎么得她欢心,要不是有对这两个孩子的喜欢,老太太八成不会管周兰淑的事,如今她肯管,说明还是很喜欢周兰淑的。
周二爷比周二婶更清楚的是,他跟周三爷都没什么本事,两个人的老婆也都不怎么得老太太的心,如果他今后还想在家中有些存在感,还真得靠这两个孩子,所以无论如何,周二爷都想好好捉住老太太这份关心。
见周老太太面色暂缓,周二爷心里又有了一个想法,老人大多都是一个样的,想多关心孩子,想孩子跟她们多亲近,如何跟她们亲近?那就得想法子让她们觉得自己很糊涂,让她们为自己操心。
“娘,其实儿子有件事一直想跟您说说。”
“有什么事就说。”
“儿子听说,那个靖王爷好像还没娶妻,他好像跟正儿媳妇有些交情,依我看,不如……”
话还没说完,周老太太就听出来他的意思了,立马怒喝。
“混账!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来?什么叫他跟悠悠有交情?你这话要是往正儿那里一说,他们夫妻不得闹翻了?”
又道,“你这样做,是要置你女儿何地?你当你女儿是什么?是物品吗?亏你说得出来,我怎么教出你这么个糊涂东西!”
周二爷脸色一白,又站起来赔罪认错。
“是是是,是儿子糊涂了,儿子有错,儿子错大了!娘,我也是一时心急,想着要是能成,不就正好打了徐家的脸吗……”
周老太太气得心肝发疼,这个儿子,实在是太没脑子了。
“你说的轻巧,要是成了还好,要是不成呢?你让兰淑这辈子怎么办?是去吊死,还是去道观度过余生?”
这回,周二爷直接跪下了。
“娘,都是我的错!是我想错了,是我没脑子,您别气,您别气,兰淑病着,您可不能再病了,娘,儿子再也不乱想了,您千万保重身体啊!”
周老太太做了几个深呼吸,满脸疲惫捏了捏太阳穴。
良久,才把气捋顺了。
“糊涂东西,兰淑的事你们就不用管了,我让你大哥大嫂去管,不要再给我添乱,明白吗?”
周二婶心里一喜,可不就是想让你出手吗,以你的身份地位,要是你出来做点什么,兰淑还愁找不到好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