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
我再吩咐几句,就让唐辛回去了,安乐居他要暂守至年关,管理一下秩序,所以会比较忙,毕竟大家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人,难免有些性格习惯方面的不同,唐辛守在那里也是顺便教一下他们生存之道,对了,唐辛是我们家的管家,今年大概二十四岁。〖?爱阅读〗
深秋初冬的傍晚已经很冷了,我披着大敞坐在马车上看着黑漆漆的山路,突然感觉一阵阵无奈惆怅。
“小姐,你说那个周少年会不会跑别的地方去了?又或者是卖去哪里为奴为婢了?”
“他那么聪明,应该不会。”
绿豆担忧道,“可是小姐,最近几天的天气有些阴沉,我怕就快下雪了,他一个孩子,又没有什么衣服穿,没有地方取暖,一旦下雪,只怕他撑不住。”
绿豆的担忧正是我所想,我也有点担心这个闷声葫芦会有点什么事情。
“那,我们明天去找一找他吧。”
回到家,我娘已经知道了我做的事情,因为从今天开始,方中城内的乞丐已经消失了,所以官府特意上来一顿嘉许,今晚吃完饭她就把我带到房间里一通骂。
“王悠悠,我知道你小脑袋里长的东西跟别人不一样,但是你也不能自己去干这么大的事,你真以为你有点小聪明你就真是大人了啊?你是什么人啊?你多大的官啊?你是有多有钱啊你就敢为天下人着想了?”
我正想辩解反驳几句,我娘直接就把我话给堵住了。
“娘知道你从小就很懂事很会想,娘也觉得你平时就跟个大人一样,但是你自己要知道你自己,你现在不过八岁,如果让别人知道你做出了这么多事情,你说说外面的人会怎么想你,他们会觉得你是大好人,还是会认为你有妖?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娘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你到底把娘跟你说的记到哪里去了?”
“她娘,你别老骂孩子……”
我爹刚想要劝,也被我娘带着骂了起来。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你陪她去买的宅子,她怎么知道有这么个宅子要卖?她怎么敢一个人去官府?她一个孩子要闹什么你也跟着闹,万一有点事情你担待得起吗?以后的暗刀冷箭你帮她挡吗?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是她爹?啊?”
我爹被骂得直把头低到地上去了,就在此时,二娘推开门走了进来,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我爹,然后淡淡地看着我娘,在左侧的椅子上坐下。
二娘淡然地撇了一眼我们娘,“说完了吗?”
我娘不耐烦地回撇了一眼二娘,“你来做什么?我在教育女儿,你闲的没事就去找儿媳妇们打牌去!”
二娘冷笑一声,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自己喝了起来。
“好说,我现在就看看你怎么教育我们家女儿,你给我说说看,做好人行善事积善德有何不妥?悠悠让城里少死几个人有什么不妥?”
我娘咬牙切齿地欲言又止,最后一甩袖子怒道,“说了你也不明白!”
二娘哼地一笑,说,“你们大户人家的交际我们这种小门小户怎么会明白?悠悠,听二娘的,生活是自己的,只要不违背良心道德不有悖天道,你想怎么活就怎么活,不用看外人的脸色!”
我娘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她知道二娘口里的外人不是在指她,而是那些外面的人,以后可能会遇到的人。
鬼手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上流社会那一套,她们都懂,因为不想接受那一套,她才选了乐医派这么个门风清奇的大家庭,乐医派门派不大但接触的人流各方都有,也不仅限于行医治病,乐医派的药材生意分布广大,遍布全国,乐医派有自己的行事作风,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这一技术是入门必学。
如果说还有一个人不懂这些的,那大概只有我而已。
良久,我娘叹息道,“你们就这么惯着她吧,她早晚要嫁人,我看你们惯到几时。”
我明白我娘的担忧,她其实就是不想我做一些不符合年龄的事情,平时在家里大家只会觉得我聪明过人过于成熟,但在外面,只会被人觉得反常必有妖,这些在这种封建闭塞的年代,这是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二娘置之一笑,“以悠悠的聪慧,再加上我们乐医派作后台,不怕有人敢欺负她。”
第二天一大早天才刚亮,我依旧去青云观学习武术,现在已经是冬天了,学堂也放假了,平时我除了学习家里的本事,也就只有青云观这个去处,我本以为自己起得够早,等我去到,却发现罗布师兄弟几个已经开始练功了。
我以前从未见过吃素老头训练罗布他们,今天看到了,才知道吃素老头的另一面,罗布他们年纪轻轻就已经学得那样好,这跟老头的教育方法是分不开的,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当日二狗跳断崖老头却不为所动了,原来他们早就具备了这个本事,只是平时里低调不显声不露水罢了。
初冬露寒,罗布他们几个只是身着单薄的道袍,就挂在竹尖